的恐怖紅光更加強盛了幾分,她只覺心中一股無法壓下的憤怒噴薄而出,就像決堤的江水一般氾濫,邪血劍受她感應,錚鳴了一聲,頓時劍光狂暴密集,一纏一繞之間,便將那道襲向她的劍氣逼了回去,朝那黑衣人反噬過去。
她又厲喝了一聲:“你給我站住!”
那黑衣人對她的喝聲置若罔聞,對那道直擊而上的劍光更是不放在眼裡,眼看那道劍光就要逼近他,那遠處的笛聲突然變了調,那彷彿是魔咒一般的詭異曲音狂響不止。
一陣狂風驟然湧起,緊接著,烏雲密佈,遮天蔽日,一片黑影在半空之中籠罩住了她,凌汐池倉皇的抬頭一看,才發現那出現在她頭頂的並不是烏雲,而是一隻無比巨大的大白雕,它翱翔在她的上空,雙翼若垂天之雲,然後它垂空而落,擋在了那黑衣人的身後,替他生生的捱了那劍氣的一擊。
一聲淒厲的悲鳴聲響起,一股血泉伴隨著一大片白色的飛羽灑落在地上。
那白雕落在她面前,像座小山似的,擋住了她的路,翅膀處不停的滴著鮮血,它狠狠的盯著她,看似十分生氣。
凌汐池持劍怒道:“再不讓開,我把你烤了!”
那白雕眼珠子一轉,突然張開了雙翼,雙翅齊扇,颳得虎虎生風,將地上厚厚的白雪颳了一層起來,撲了她一身,而她卻因這一阻身形慢了半拍,茫茫雪霧中,那隻白雕阻了她之後,展翅飛上長空,眨眼便在她的視線裡成了一個小黑點,而那黑衣人也消失不見了。
凌汐池被它那巨力一扇逼得落回到了樹上,然後,她便看見,在雪原的盡頭,站著一道黑影,幾匹巨狼圍繞在她的身邊。
那是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女,手中拿著一隻短笛正在吹奏,那幾匹巨狼像是陶醉在她的笛聲中,像小狗一般匍匐在她的腳下,一臉的如痴如醉。
那吹笛的少女似乎向她這邊看來,凌汐池卻有些不確定那少女是否在看她,因為那黑衣少女有著一雙如同星空一般深邃的眼睛,眼中明明倒映著天地萬物,可這天地萬物於她而言又仿若無物,帶著一種對萬事萬物的漠然而偏偏又掌握著萬事萬物的高傲。
凌汐池心中一凜,坦白說,她來這裡見過的美女不少,其中不乏寒驀憂那樣的絕色佳人,可這少女不一樣,她就站在那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高貴冷豔,仿若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神女。
然後,那少女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一抹極為殘忍的笑。
緊接著,笛聲的音度驟然一高。
然後,地面上的正在搶食那車伕的狼群一陣躁動,攻勢突然凌厲起來,全都不要命的向那幾個獵人撲咬過去,眼中好似只剩下了那幾個獵人。
“啊!”
耳旁傳來一聲慘叫,她慌忙回頭一看,這一看,險些將她嚇得魂飛魄散,一匹狼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一個獵人的身後,張著大口,衝著他的後頸撲了上去。
人命關天,她也顧不上許多,連忙翻身躍下,擋在了那個獵人身後,手中的劍一揮,一劍將那匹狼的腦袋斬了下來,同時,她身形閃出,在狼群之間幾起幾落,催動劍訣,邪血劍脫手飛出,劍風呼嘯而起,她左手揮劍,右手揮掌,招招盡是殺機。
丹田內的真氣越走越盛,劍影如煙花綻放一般四散而開,在風雪中四處遊走,一陣陣狼嚎聲響起,她全身被劍風包裹著,將內力灌注在手掌上,幾乎是一掌擊斃一頭狼,現在她只求速戰速決,救了這些獵人後還可以來得及趕上去救沈桑辰。
可這成百上千的狼,她又得時時照看著那些獵人,實在是分身不暇。
快速的穿梭在狼群中,冷不防,她只覺腳上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一匹狼不知道什麼時候躥到了她的腳邊,死死的咬住了她的腳踝。
凌汐池又急又氣,一腳將那狼踢開,看著散落一地的狼的屍體,她踉蹌了兩下,抬腳看了看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的傷口,頓時心急如焚,如此拖下去,怎麼能來得及去救桑辰。
耳旁那催魂似的笛聲還在吹響,一聲比一聲淒厲,她明白,只要笛聲不斷,這些狼就會不要命的撲上來,瘋狂的將他們撕成碎片。
可她現在騰不出手去對付那個吹笛的少女,否則她一走,這幾個獵人便會立即葬身在狼腹之下。
她越想越著急,望著在面前三五成群,朝她齜牙咧嘴的惡狼,正想衝出去時,身後忽然刮過來一陣柔和的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在她面前的幾匹狼已經倒飛了出去,砸在雪地裡,哀嗚了兩聲,便動也不動了。
凌汐池怔了怔,仰頭一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