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一點。”
蕭惜惟痛苦地低吼了一聲!
他要如何冷靜!
他咬著牙看向了冰冽,有一個聲音彷彿在他的耳旁不停地說,不停地說:“是他,是他搶走了她,是他將她藏起來了,也是他,讓你們分別了這麼多年,現在他為了活命,故意編出這些謊言來誆騙你呢。”
“你沒看見嗎?他身上還穿著喜服,他們要成親了,她根本就是不要你了!”
不可饒恕!
他發出了一聲狂怒地吼叫,再也控制不住,抬起手一掌便朝冰冽攻了過去。
掌力如宣洩的山洪一般狂湧而出,那一掌太快太狠,縹無根本攔不住他,被他重重的打到了一旁。
冰冽感受到了他掌力的強悍,他的武功本來就不及他,更何況如今他的身上還有龍魂之力以及她一身的功力,哪怕這五年自己苦練武功,卻還是遠遠及不上他。
他閃身躲避,卻見蕭惜惟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他身側,洶湧澎湃的掌力仍是朝他襲來。
眼看著那一掌就要落在冰冽的身上,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一個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
“蕭惜惟……你要幹什麼?”
這聲音雖柔雖弱,卻帶著神奇的力量,讓一頭兇猛的野獸瞬間變得溫順。
蕭惜惟像是被喚醒了,急忙撤掌,整個人被掌力反噬得向後退了好幾步,他的眼睛也重新恢復清明,扭頭愣愣的看了過去。
臉色蒼白的少女坐在床上看著他,臉上還帶著一絲剛醒過來的茫然。
“汐兒……”蕭惜惟一個箭步衝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醒過來了?你感覺怎麼樣?”
“阿尋!”
“主人!”
葉孤影和風聆見狀,也不約而同的衝進了房間裡,站在床邊看著她。
在她們身後,縹無和葉隨風也走了過來,赤火和破塵守在門口,冰冽則呆呆地立在不遠處。
因為她的甦醒,整個房間裡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些,再沒有之前的劍拔弩張。
凌汐池抬眸掃視了他們一眼,不動聲色的將手從蕭惜惟的手中抽了出來,笑著跟她們一一打了招呼,一如老朋友之間的相見。
看著她輕鬆的表情,所有人的臉色都有點怪,一時之間竟沒有一個人說話。
凌汐池看了冰冽一眼,覺得大家都好似有點尷尬,於是,她這個本應最尷尬的人只得出聲緩和氣氛。
“看來老天對我還算不薄,知道我和阿曜今日成婚,特地安排這麼多老朋友和我們見面,我和阿曜的這杯喜酒總算也有故人可飲了。”
說完,她喚了冰冽一聲,就要從床上跳下來。
蕭惜惟的表情一黯,固執的又將她的手抓在手裡不放,凌汐池甩了幾下都沒將他的手甩開,只得將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猶豫了一下,叫了一聲:“姐夫。”
自她醒來後,她就一直避免自己去看他,可兩人對視的這一刻讓蕭惜惟讀懂了一個資訊,她不原諒他,她還是要去和別人成親。
她甚至叫他姐夫,這代表著,在她那裡,她已經單方面抹去了過去和他的一切,要和他撇清關係。
這讓他瞬間如墜冰窖中,腦中片刻空白後,凌汐池已經抽出了自己的手,跳下了床。
她走到了冰冽的面前,看著他呆若木雞的模樣,衝他笑了一下,說道:“我們回去吧!”
冰冽這才彷彿想明白了一個問題,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凌汐池知道他問的是,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她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她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麼為了躲避仇家不得不躲進山裡的啞巴,他是冰冽。
她也知道,那根他從山裡帶出來的木棍裡面藏著一把劍,名字叫做雪御。
她一直裝作不知道,是因為她看出來了,他是阿曜的時候比他是冰冽的時候要幸福得多。
過去冰冽要承擔的一切,譬如家族榮耀、國仇家恨等等,阿曜可以不必去承擔,既然要忘,何不忘得徹底一點。
所以在她看見他被逼得要用雪御劍的時候,她會覺得痛心,一旦雪御劍暴露了,他也就暴露了。
冰冽又怔愣住了。
他的嘴角泛出一絲苦笑,問道:“如果沒有發生今天這一切,你是不是會裝作一輩子都不知道?”
凌汐池搖了搖頭,認真地說道:“我打算拜完堂就告訴你的。”
這就是她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