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七頃地就要飛走,王衝鼓起勇氣,準備加水調製,拿自己作展示。卻聽蓬蓬拍桌聲響起,竟又是那個虯髯道士在鬧。
“賊廝鳥!酒如水淡,肉也跟紙一般,鹽都不肯多放幾兩!你們這海棠樓是開來洗肚腸的麼!”
那道士這幾rì就在海棠渡附近晃悠,也不知在找什麼,盤纏倒是足,rìrì都在海棠樓打尖。rìrì抱怨海棠樓酒菜太淡,今rì該是忍無可忍,已到爆發邊緣。
林家父子與王衝對視一眼,然後三人的目光同時落在那瓶新鮮出爐的“三杯醉”上。
片刻後,小二托盤而去,盤上是一瓶本用來裝上等海棠chūn的細瓷酒瓶。
“這位道爺,既說海棠chūn淡,就試試這瓶海棠露。這海棠露可有學問,喚作‘三杯醉’,是了,就是吃茶的小杯。道爺海量,三杯醉不得,這一瓶怎麼也要醉。”
小二哥舌綻蓮花,一番鋪墊後亮出了獠牙:“八百文!道爺你想,你喝一斗尋常的海棠chūn還不醉,可就這一升海棠露,保準你醉,八百文還貴嗎?”
虯髯道士嗤笑道:“一升便要灑家醉?便加了蒙汗藥,也是做夢!”
他嚷嚷道:“拿來拿來,真要醉了,別說八百文,灑家身上有多少錢全掏給你,若是沒醉,這酒就白喝了!”
小二回頭看林繼盛,林繼盛又看王衝,王衝低聲道:“就兌了一半水,保準他醉”,林繼盛再朝小二點頭。
“若只是喝醉,沒有其他事,這方子林丈我就收下了!”
看著虯髯道士仰頭咕嘟嘟灌酒下肚,林繼盛開出了盤口。
話音剛落,就聽哈啊一聲,那虯髯道士本想將這瓶接近兩斤,至少有五十度的白酒一口灌下肚,可灌到一半就不行了。打了一個長長酒嗝,扯著嗓子叫道:“這哪是酒!?分明就是刮腸毒藥!嗝兒……好熱……”
端坐著大口喘氣,不停吞著唾沫,好一陣後,道士顫顫悠悠起了身,嘴裡胡亂道:“還燒頭哩,不得了,地龍翻身了!小二,恁的會了分身術,變作了兩個……三個!?”
轟隆聲中,虯髯道士推桌踹凳,結結實實栽倒在地,嘴裡猶自叫著:“別轉!停下!妖孽……”
在地上手足亂舞,跟臆想中的妖孽搏鬥一番後,道士再扛不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