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難,難於上青天,君子之道也如過蜀道,怎能糾結於眼前的石頭,非要用自己的腦袋跟它比硬?”
王衝冷聲訓著,範小石等人無言以對,乖乖低下了腦袋。考前就交代過他們了,結果還是不落教,都是自找的。
“放心,此事也因我起,我不會置身事外!”
見眾人知錯,王衝也軟了語氣,而他這話更讓眾人鬆了口氣。王守正,有辦法的。
“你們啊……恁地這般不落教!”
王衝在顧豐面前,又成了恣意行事的熊孩子。
顧豐道:“此事不可鬧大,不然你都脫不了牽連!你公試被列為中中,已可入府學外舍,此事就別管了!”
王衝問:“範拓他們會得怎般處置?”
顧豐不以為然地道:“輕的打打板子,晚幾年入學,重的編管廣南,終生不得入學。也該他們得的,以後便知行事輕重了。”
王衝沉默片刻,搖頭道:“此事我不能不管!”
顧豐揪著鬍子,老臉皺得如十年旱地:“他們為何闖了禍!?是他們熱血上頭!你現在也是這般!”
王衝重複道:“我不能不管。”
顧豐幾乎吼出了聲:“你這為的是哪般!?”
王衝緩緩道:“他們是我帶進縣學來的,他們的心氣也是我揚起來的,我不能坐視不理,否則一輩子不得心安。”
顧豐語重心長地道:“入世便是磨心,總有些東西必須捨棄……”
王衝微微笑道:“我知道,就因如此,我才不想捨棄。這一世,我求的就是問心無愧,百年時再見老天爺,我能不負它與我的天命。”
這段話另有意義,自非顧豐所能明白,但就字面而言,也足以讓這老頭愣住,久久無語。
不知在想什麼,顧豐過了好一陣才長嘆出聲,不再勸阻王衝:“你也不要太過亂來,免得捅出更大漏子。先找趙知縣商量,老兒我也會跟府學那邊遞遞話。此事要全然掩下已不可能,但輕罰一些該是好辦。”
能減罰就好,反正範小石等人還年少,緩個兩年入學,也算是段人生經歷。
王衝離開後,顧豐那渾濁老眼閃爍著複雜之sè,低聲自語道:“十年了,十年之事,又重演了……”
“有趙知縣和顧教授說話,還有宇文家的牽連在內,事情應該不會變作十年前那般。”
回到家中,王衝跟王彥中說了此事,王彥中的話讓王衝安心了不少,不過……十年前是什麼事?
“該是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