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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州廂軍交給轉運司,跟在正軍之後,負責開路架橋,確保糧道通暢。

牢城第二指揮有竹木都、營橋都、舟排都三都,顧名思義,乾的是伐木立營、架橋造舟的木匠活計,而效用都是臨時編制,以蜀中勇敢效用保護其他三都的安全。

按理說,勇敢效用是比禁軍還要驍勇的志願軍,武藝出眾,待遇優渥,還不刺字,多是充當正軍的選鋒、跳蕩、先登等角色。可此次大戰是西軍唱主角,西軍本就看不起蜀兵,而且自己也有敢勇,自然不願讓蜀中敢勇分功,毫不客氣地趕出了正軍行列。

趙遹為安撫平衡,將蜀中敢勇放在轉運司裡,這一戰不同以往,是掃蕩之戰,敵人是整個晏州蠻,分佈在四面八方。即便在後方,也必然會遇敵,建功立業的機會多的是,蜀中敢勇也沒怎麼鬧騰。

不僅效用都功業之心熾熱,其他三都的廂軍也有想法。指揮使劉慶不僅統管第二指揮的四百人,還管著土兵、保丁和人夫上千人。以牢城第二指揮為主體的這支轉運司人馬,負責的是長寧軍這一路的糧道通暢。

因此,營中其他三都的人在這場戰爭裡。至少在轉運司裡,是當兵用的。保丁、人夫等才是真正的雜役。營中載運的器具裡,不僅有鋸子、刨子。也有刀有弓,隨時準備作戰。

王衝在效用都裡遭都頭張立鄙視詰問,王彥中在竹木都裡的遭遇也相差無幾。

竹木都的都頭將王彥中額頭的“金印”掃了又掃,上面刺了八個字,斜著分列左右:“殺人及罪,刺配瀘州”。

都頭嗤笑道:“殺人?秀才,你也能殺人?不是念書念得人酸死了吧?”

這都頭心中自然有氣,王彥中雖瘦弱,身材卻是夠高。應該能頂得一些用場。可陪著王彥中來都裡的軍頭卻說,只是在都裡應個卯,而後會在營中辦文書事。都頭沒什麼眼界,就覺得本該屬於自己的財產,還沒落袋就被搶走了,份外不爽,上頭的安排不好違逆,一腔怒氣就傾在了王彥中身上。

王彥中淡定地一笑,並不多言。這態度更激得都頭不滿,湊上前道:“秀才既是都裡的人,便得給都裡兄弟分些好處,這是都裡的規矩……若是不願。秀才便是跟著指揮辦事,也少不了麻煩。”

都頭一臉獰笑著將手伸向王彥中,旁邊孫舟低聲喝道:“想活命就離這秀才遠些!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秀才可是一氣殺了十一人的兇人!”

都頭愣住,臉上的猙獰瞬間消散。勉強笑著正要走,王彥中卻道:“王某身無長物。唯有刀一口……”

聽到還有刀在身,都頭詫異且哀怨地看向孫舟,那眼神似乎在說,既是這等兇人,怎麼還能活著,怎麼還能持刀?怎麼發落到他這都裡來?

王彥中再道:“還有筆一枝。刀不過是用來護身的,筆麼,既能幫得指揮,也能幫得你們。都裡既有規矩,王某也不能例外,就幫你們寫信回家,報個平安,如何?”

都頭連連點頭,不敢再多話,王彥中朝孫舟遞個眼神,似乎在說,二郎治人在行,他爹也不錯……

王彥中倒是不清楚,王衝在效用都裡卻受了挫。

“我當旗頭?都頭,你是認真的嗎?”

張立要王衝當左隊旗頭,王衝意識到,這個三角眼漢子的心眼不是一般的小。

明日就要開拔,今日效用都開始編隊。蜀中兵馬戰時編隊,依舊沿用李靖法,都下分左右兩大隊,每大隊五十人。三人一小隊,三小隊一中隊,五中隊一大隊。剩下五個人,隊頭一人;旗頭一人,左右傔旗二人,押隊一人。

張立悠悠道:“旗頭至少是個十將,你這樣的大人物,怎能虧待哩?”

宋時不僅官制繁雜,軍制也很混亂。所謂隊頭,旗頭,押隊,相當於官員的差遣,並不是軍士的正式職級。都下正式的軍職為十將、將虞候、承局、押官,這幾級統稱節級,都頭、指揮使以上的則稱將校,節級之下的便是軍兵。

“只要歷得兩戰,你這十將就能積功為使臣,還不用親自上陣廝殺,何樂而不為?”

張立這話又觸及軍制的另一面,即是祿級。就如文官是以寄祿官定高低一樣,節級只是軍職。節級積功為不入流或者低品武官,在舊時這些品級為大小使臣,但他們任不了將校實職,依舊幹著節級,便被統稱為使臣。

王衝道:“若是為功勳,我又何必作勇敢效用?直接充效用便了。”

張立噎住,還真沒見王衝這樣,放著效用不作,反而作勇敢效用。效用是什麼?過去只有效用,沒有勇敢效用。只要是志願從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