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了人家。”
貞娘乖巧地嗯了一聲,返身回到車廂中,將郭業與她的包袱都拎了出來。
然後細數了十幾錠銀兩出來,逐一發放到那四名刀手和馬伕手中。
隨後,郭業衝幾人抱拳道:“諸位,看情況今晚是不能留諸位在我酒樓過夜了。這一路相送,多有辛苦,郭某在此謝了!”
五人從貞娘手中領了銀子,清點了下數目,半厘不差。
紛紛藏好銀子後,錢貨兩訖,再無瓜葛,於是跟郭業相繼抱拳告辭。
說實在話,既然酬勞到手,他們也沒必要多呆在這兒。五人雖然知道郭大人來頭不小,乃是朝廷的監察御史,對他們來說,也許是仰望不可及的存在。
但是長安乃是天子腳下,虎踞龍盤之地,六品的監察御史在長安又算得了什麼?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郭大人家的酒樓顯然遇上了麻煩。
他們可不願意在長安這個陌生地方沾惹是非,能早走便早走,能早日返回風陵渡,便早日返回風陵渡。
郭業見著幾人匆匆離去的背影,不由衝貞娘笑道:“這人啊,你說一路下來也該有些感情不是?怎得一見苗頭不對,就……”
貞娘見著郭業發牢騷,不由掩嘴輕笑:“大官人,他們只是賺些辛苦銀子而已,犯不著為了我們去惹麻煩,不是?再說了,他們一路上也算盡心,至少沒因為我們包中的銀兩而起了歹心,是不?”
郭業點點頭,不過心中卻不屑道,他們若敢起歹心,哼,老子縱是沒有虎頭湛金槍在手,也能一個一個拍死他們。
收拾了心情,郭業吱唔了一聲:“好了,總歸是到了自家的地方,走吧,咱們進去看看。”
“奴家聽大官人的!”
貞娘一手一個提著包袱跟在了郭業後面,緩緩走上了酒樓臺階。
郭業走到大門前,本想叩門三下叫開,可近了跟前才發現酒樓大門雖關著,卻是虛掩地關著,並未關嚴實。
繼而輕輕推了一下……
吱呀~~
大門應聲而開,藉著門開對映進去的亮光,門內的一切立馬映入眼簾。
我靠~
郭業差點沒破口一聲國罵,感情裡頭是別有洞天啊。
這別有洞天,並非指的是裡頭裝潢與擺設有多牛逼,而是裡間,居然七零八落坐滿了人。
而且最為詭異的是,這些人的桌面上,竟然空無一物,連碗水都沒有。
這是要鬧哪樣?
酒樓大門的突然開啟,自然也驚醒了裡間四處坐著的人群,所有人的眼光紛紛朝著門口郭業處掃射過來。
顯然,眾人都發現郭業這個不速之客了。
“小,小哥?哦不,大,大人?你怎麼來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徹郭業耳邊。
不是別人,
正是關鳩鳩這個酸秀才。
三四年未見,郭業發現老關居然富態了,也越來越有樣兒了。
嘴角留起了八字須,肩上披著紫黑貂皮圍脖,身上穿得襖子都是上好的料子所制,造價絕對不菲。
奶奶的,混出息了!
噌噌噌,幾步大跑,關鳩鳩竄到了郭業的身邊。
關鳩鳩還是一臉無法抑制地激動,歪扭著神情貌似快哭了一般,哆嗦著嘴唇問安道:“大,大人,你可算是來了,想煞學生我了。”
郭業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心裡有些溫暖,這老東西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酸。
繼而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些年,你受苦了,老關!”
“不苦,不苦,大人一來,學生縱是受了再多的苦,也化為一江春水,向東流逝。”
酸,酸的沒邊兒了。
“哈哈……”
突然從在坐的一桌人中站起一壯漢,大冷天卻穿著短衫露著胸口,聲音甚是粗獷地喊道:“關掌櫃,今天你既然有朋友遠道而來,那麼在下就先行告辭了。改天,某家再帶著弟兄過來造訪,與關掌櫃再好好商談此事!”
言罷,還抓癢癢一般撓了撓胸口上那一抹黑不溜秋的胸毛,隨後大手一揮衝諸人喊道:“兄弟們,走人!”
嘩啦,嘩啦啦……
這麼一呼喝,竟然整個大堂中在坐的人都招呼起來,在他的率領下奪門而出,郭業稍稍避讓了一下。
不一會兒,剛才還滿滿當當充斥在大堂中的人,竟然走得七七八八,所剩無幾。
不過郭業發現,無論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