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公卻是震驚了,握著劍的手都在顫抖,他嘴唇輕輕顫抖,忙轉頭看向文國公夫人。
文國公夫人深深閉上眼睛,一行清淚落下。
文國公瞬間就懂了,手上的劍哐噹一聲落在地上。身子也是跟著支撐不住,幾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是哪個畜生?”
文國公一雙虎目赤紅,心中煞氣翻滾,恨不得將那玷汙了他寶貝閨女的人千刀萬剮,方能洩此心頭之恨。
鄧心嵐聽到文國公的話,一雙漂亮的眼眸瞬間閃過戾氣,暗暗看了文國公一眼,那個眼神冰冷而冷酷,彷彿在看一個死物一般。
只是,文國公府的人都沉浸在這一個又一個悲憤的訊息之中,沒有人注意到。
文國公夫人到底冷靜了一些,伸手握住文國公的手,含淚道:“我們的女兒清清白白的來到這個世上,也該讓她清清白白的走。”
文國公轉頭看向文國公夫人,見到素來堅強的夫人,此刻卻是雙目含淚,滿面堅強,頓時就是心頭一痛,眼中的淚差點落下來。
“好。”他點了點頭,眼角已經潤溼,伸手緊緊握住文國公夫人的手。
兩人夫妻二十載,有些默契早就已經融入骨血,此刻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文國公夫人重新轉向鄧心嵐,眉目冷然,態度堅決。
“兇手就是鄧少嫻!”
語氣肯定,目光鋒利,恨不能化為實質,將鄧少嫻凌遲。
鄧心嵐面色瞬間陰沉下來,沒有想到文國公府的人竟然都是些又臭又硬的石頭,如此冥頑不靈。
一個蘇阮罷了,捨棄也就捨棄了,幹她們文國公府何事,為了護著蘇阮,竟然連女兒的閨譽都不要了嗎?
鄧心嵐完全想不通,覺得文國公府的人都瘋了,一雙眼眸尤其陰沉下來,比暗夜還要冷沉。
“文瀾未婚先孕,這等好事,你們是想讓整個盛京,整個天下都知道嗎?”
鄧心嵐不相信,文國公府這樣的詩書禮儀之家,當真能夠受得了這樣的流言蜚語。
文國公府諸人聽了這話,一個個氣得渾身顫抖,卻是無法可施。
文國公夫人心頭忍了忍,竟然已經決定去做了,那麼就一定要做到底,讓女兒在九泉之下能夠安心。想來,那麼心地善良的女兒,那麼喜歡蘇阮這個朋友的女兒,定然是希望蘇阮能夠好好的,而不是成為一個犧牲品。
“那麼,成王妃是覺得鄧少嫻的命沒有蘇阮的重要了?”
鄧心嵐還沒說什麼,鄧少嫻就先慌了,忙去扯鄧心嵐的袖子,滿目的慌亂。
鄧心嵐袖子下的手忍不住狠狠握住,尖利的指甲刺入掌心,那尖銳的疼痛,瞬間傳入心頭,讓她稍微冷靜了幾分。
鄧心嵐從小心智不凡,從來都是算無遺策,不曾失手過。可在這個文國公府卻是一敗再敗。
先是文瀾,即使文瀾已經死了,也無法改變成為她心頭一根刺的事實。
再就是蘇阮,竟然被識破了,牽扯出了少嫻。
再是現在,文國公府竟然連文瀾的名聲都不顧了,一定要保住蘇阮。
一樁樁,一件件,鄧心嵐幾乎要嘔出一口血來。
“姐姐。”
鄧少嫻見鄧心嵐不說話,只是垂著眼睛在思索,心下越發慌亂了,忙出聲呼喊,聲音急切而帶著恐懼。
鄧心嵐轉頭看了鄧少嫻一眼,也只能咬牙忍下了。
本來以為是一箭雙鵰的好事,如今卻是被逼著只能就此揭過了。
她賭不起,依照少嫻的性子,根本禁不住任何審問,轉身就能將什麼都交代了,到時候更是得不償失。
“文國公夫人當真是個心善之人。”
鄧心嵐突然展顏一笑,語調溫柔,那神態,竟好像是真心誇讚一般,只是這話聽在眾人耳朵裡,卻是別樣的意味。
但是文國公卻是伸手緊緊握住文國公夫人的手,默默的給予力量和支援。
文國公夫人眼淚猝然而下,她只是覺得這樣做,女兒在地下才會心安。還好,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她,但是還有夫君能夠理解她。
“我們走吧。”
鄧心嵐回頭看了鄧少嫻一眼,鄧少嫻覺得那一眼,帶著涼氣,一下子涼到了她的心底去。她此刻心慌意亂,滿心惶惶然,聽到鄧心嵐的話,瞬間像是抓住了主心骨一般,一把抓住了鄧心嵐的手,緊緊的跟上,生怕落後一步,就會被拋下一般。
鄧心嵐的身影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