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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韓祟猛感右臂“曲池”穴被五指扣住,簡直就不知道白眉老者手從何而出,快得竟無從瞥清,不禁心神大震。

只覺五指並未著力,除了全身綿軟乏力之外,無其他血逆氣竄的感覺,心知白眉老者並無加害之心。

因此,膽氣一壯,冷笑道:“老前輩武功蓋世,足可逐鹿中原,霸尊武林,可惜用在在下身上未免不值。”

白眉老者雙眉一挑,點點頭道:“值得,值得,相求同行煩做一個見證如何?”說後,也不待韓崇應允與否,手臂一牽,韓崇身不由主地跟著疾奔了出去。

那白眉老者身法極快,韓祟雙腿疲乏痠軟,漸覺胸逼氣喘,足垂沾地曳拖而去,韓崇本心高氣傲主人,硬挺著不出聲求他步法放緩。

忽感白眉老者五指透出五股熱流,直攻脈穴,循血行疾湧玄經內腑,走丹田,過紫府,流運周天。

他不由精神一振,身輕似燕般疾馳如飛,毫無絲毫疲累之態,心中深深駭異。

只見白眉老者回面望了身後黑眉老者一眼,笑道:“這太明湖昔人詠句‘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是不凡,可惜來的不是時候。

十里荷香,柳翠如雲雖已不能睹及,但尚有可觀之處,無奈你我賭約有限,只有期之他年了。”

黑眉老者冷笑一聲,道:“一下賭注,不論誰勝誰敗,還有心情觀山玩水麼?”

白眉老者微微一笑,望著韓崇道:“他就諒定老朽必敗,好,有緣到此太明湖,不可失之交臂。”

說時,步法放緩了下來,顧盼太明湖景色。

韓崇見這一雙怪老人言語行動均十分奇突,遂拿定主意觀察一個水落石出。

白眉老者一面走去,一面與韓崇談論指點湖光山色。

太明湖景色之佳冠於齊魯,碧流回環,水木明瑟,多泛冰天,夏挹荷浪,秋容蘆雪,春籠揚煙,迎湖千佛山,奇偉深秀,梵宇層次,蒼松翠柏,高下相間,遠望之如畫屏,四季風光絕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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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登上千佛寺,向一座規模宏偉,金碧輝煌的寺院走去。

只見山門橫楣之上塑有“千佛古寺”四個大字。

白眉老者目注石階上數滴紫黑的血跡,不禁冷笑道:“果然老朽所料不差,那廝必逃入千佛寺,老二還說那廝另擇藏屍之處。”

黑眉老者陰沉的鼻中濃哼一聲道:“那廝逃入千佛寺,事即變得殊為棘手,你說他倒地不起未必見得。”

白眉老者充耳不聞,扣在韓崇友臂“曲池”穴上的五指突然鬆開,身形緩緩走入寺去。

韓崇決意觀察一個究竟,亦與黑眉老者飄然入內。

殘陽流瀉,晚霞燒天,寺內蒼松翠柏之外,尚植得有多株丹楓,交相織映,秋風勁疾,楓葉離枝旋舞,幻成滿天紅浪,頓戍奇觀。

這日正是重陽登山佳節,遊人絡繹不絕,目睹這雙怪人,不禁佇立詫視,在他們身後指點談論。

一雙怪人如同無睹無聞,只寒著一張臉逕向大殿走去。

韓崇緊隨身後,亦步亦趨。

忽瞧見殿內轉出一個小沙彌雙手合十,向前詢問道:“二位施主不像遊山客人,請問意欲何為?”

黑眉老者道:“你目力竟是銳利得很,老朽問你,那芮如鷗現在何處?” 小沙彌面色平靜異常,答道:“恕小僧不知,三位不妨在禪房用茶,敝寺晚課完後,方丈自會前來與三位敘話。”

黑眉老者冷笑道:“也好,如屆時方丈不親自前來敘話,老朽必將此千佛寺夷為平地。”

小沙彌口稱罪過,引著三人進入禪房,獻上三杯香茗後,躬身一揖,轉身退出門外而去。

韓崇心內暗暗詫異這一雙怪人為何如此託大,那芮如鷗必是前見逃奔之人,不怕芮如鷗聞訊又逃出千佛寺麼?

只見白眉老者微笑望著他道:“老朽知道尊駑驚詫老朽二人為何如此託大,那芮如鷗既逃入千佛寺,必有所恃,為什麼又逃逸,何況他身負重傷,就是有此存心,也是力有不逮。”

黑眉老者冷笑道:“恐怕未必如你所料,我如非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豈可任芮如鷗從容逃去。”

白眉老者呵呵笑道:“你是存心坐觀成敗了!”

二人不再言語,低眉垂簾,凝坐不動。

韓崇迄至現在,猶然未瞧出一絲端倪,自是滿腹疑雲未解。

漸漸夜幕低垂,禪室內光線由黯淡轉為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