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見樊正平對林宇躬身握手的熱情樣子,孫佔彬腦子就再次短路了,如果不出意外,恐怕這個情況是坐實了,那個被自己罵做毛兒都沒幹的小子,恐怕真是樊正平的師傅了。
一時間,他徹底懵了,都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好了。
“我也是剛到,剛才打你的手機,結果無人接聽,我還以為你就在診室忙著呢沒聽見,就直接帶小燕子過來了。沒想到,咱們倒是走兩岔去了。”林宇向樊正平露齒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按理說,這種舉動實在太逆天了,如果讓醫院裡其他的人看到,恐怕上來圍毆林宇的可能都有,在省醫院誰敢這麼像對待晚輩似的拍樊正平的肩膀啊?那簡直就是找死。可問題是,林宇就這麼幹了,而且樊正平也是一副甘之如貽的樣子。
儘管旁邊的小燕子早已經知道這種情況了,可現在親眼看到這一幕,依舊又是好笑又是吃驚,跟孫佔一樣,同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剛趕到醫院來,就站在醫院門口接你們了,可能周圍車水馬龍的,手機響了就沒聽見。一時沒接著你們,剛才就去找了一趟主管業務的常務副院長,跟他說了一下師母來這裡晉修的情況,然後就下來了,沒想到你們就已經到了。這位,就是小師母吧?”樊正平轉頭向劉曉燕躬身道。
只不過,這一聲“小師母”實在太有殺傷力了,嚇得劉曉燕那叫一個花容失色,連連擺手,滿眼求饒地望著林宇,她才二十幾歲的年紀,可不想被這位六十幾位的老人家喊自己“師母”,憑白無故地一下就叫老了幾十歲,好像自己馬上都要進棺材板了似。
“哈哈,人後這麼稱呼就行了,人前還是別這樣了,太有震撼力,把旁邊的人聽著就不好了。以後燕子就叫你樊教授,你就叫她劉醫生就行了。也不用叫我什麼師傅了,心到佛知就了。你就叫我林醫生就可以了。”林宇哈哈一笑,向樊正平道。
“好,林醫生。”樊正平猶豫了一下,他是最講傳統的人,不過儘管不樂意,還是聽從了林宇的話,叫林宇為林醫生,劉曉燕為劉醫生了。
外面的孫佔彬已經徹底傻掉了,屋子裡的對話早已經充分地證明了林宇跟樊正平倒底是什麼關係,回過頭來一想,暈,林宇說得還真沒錯,自己如果跟他打了那個賭,要真是賭輸了拜他為師,那還真就是撿著便宜了呢。
只不過,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卡在了這裡,他猶豫著,不知道是進屋子好呢,還是趕緊在外面找條地縫兒鑽進去立馬消失呢?看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自己好像還是消失的好啊?
只不過,屋子外面的兩位患者可真就高興了,他們剛才已經走出去半天了,可孫佔彬卻依舊沒有跟過來,於是他們就又回來了,剛到診室門口,兩口子就都看到樊正平了,登時那叫一個驚喜交加,跟見著了革命親人一般,一下就撲了過來,“樊教授,沒想到您今天真的來了啊。麻煩您再幫我們看看好不好?剛才兩個大夫各說各的,我們都不知道該信誰的了。”那個中年男子一把抓住了樊正平,就死活都不肯鬆開了。
樊正平皺了皺眉頭,看了外面的孫佔彬一眼,喝了一聲,“小孫,你過來。”
“是,師傅。”孫佔彬就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現在真的恨不得有條地縫兒鑽進去。
“剛才是怎麼回事?具體跟我說說。”樊正平皺眉問道。
孫佔彬也不敢隱瞞,當下,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同時還有那對中年夫婦在旁邊進行補充,聽得樊正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可真是自不量力,居然還跟我師傅打賭?我這一身醫術,尤其是針灸之術,都是跟我師傅學的,你還跟他在這裡叫號?信不信現在我就將你直接逐出去?以後也別想再進省醫院中醫科一步?”樊正平罵道。
“我可這分明就是急xing腸炎的表徵”孫佔彬縮了縮脖子,可是依舊不肯鬆口,看起來也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擰脾氣。
“好,那你現在就去吧,去做個彩超,看看倒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我有言在先,如果你賭輸了,事情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你收拾東西走人吧。”樊正平氣往上撞,冷哼說道。
孫佔彬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沒說什麼,依舊還是轉身帶著那對夫婦往外走。
“這個小孫,什麼都好,就是太固執,也太自信,有時候,自信過了頭就是自大了。”林宇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或許,對他也有好處。並且,因為這一點,我倒是突然間有些欣賞他起來了。”林宇呵呵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