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吻她不甚飽滿的額頭,接過來
馬東暴怒的聲音傳來
“梁楓!!我日你大爺!!市政府的招標你也敢晾老子,你他媽死哪裡去啦?!!!!“
心裡不知為何有些痛快,我笑了兩聲
“你沒去?“
電話那邊驟然失音,沉默了兩秒,突然就結束通話了。
晚上九點,我突然就慵懶不起來了,跳動秒針就好像一點一點的戳在我身上,電視裡播音員說的什麼話,我半點都沒有聽進去,望了望身側,雲夢就穿著一件大T恤,盤腿坐在沙發上,抱著一個水果盆,仔細的削著蘋果。
我走不開,那蘋果是給我的。
望了望牆上的鐘表,九點半了,她手中的蘋果削好,垂著睫毛自己咬了一口,含糊著說
“嗯…。不回家…。換衣服?“
烏黑的睫毛眨了眨,眼角上慢慢的滲出一點眼淚,我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儘量輕鬆的說
“不著急,還早“
她分了一半給我,十點,我送她上床睡覺,然後離開,她在後面望著,卻什麼都沒說。
回家的路上燈火輝煌,只不過從前像是從前扯了一根線,而今從後牽著。
推開家裡的門,意料之中的清冷反而令人鬆了口氣,鬆開領帶,將筆記本扔在桌子上,轉身進了臥室,窗外波濤陣陣,大海之上浮著一輪滿月,天空海闊,簡直令人只想飛天遨遊。點開電話答錄機上的留言,母親的聲音傳了出來。
“大寶啊,媽和爸就回去了,你姥姥在家沒人照看呢,你好好上班,按時吃飯,早點回家,有好姑娘要留意,爸和媽老了,日後誰陪你過日子?你一個人可怎麼辦,唉~”
舔舔嘴唇,眼睛酸澀,不論媽媽什麼時候撇下我,或者總是記不住我最愛吃的東西,她們總是我最親近的人,不論少年時候認為自己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親情如水一樣,不會有半絲裂痕。
可愛情不同,純潔華美無堅不催,卻只要有了裂痕,就會不知不覺的擴大開來,那就像一塊銅鏡,無論怎麼拼湊,怎麼契合。裂痕都還是有的。
靠著窗臺吸一支菸,父母對我來說太過重要,可無論原佑怎麼樣,我卻都狠不下心乾脆離開他,轉過頭去,就會想到他落寞的眼神,寂寞的,沒有人陪著,心裡揪著疼痛,疼得離不開。
愛他,真的就像一種毒癮。
即使我已經受不了他這樣的反覆,卻更加受不了遺棄他的愧疚。
若果然有一天我們分了,那一定是原佑離開了我。否則我會一直死死的攢住破碎的銅鏡,坎坷前行吧。
8
8、招標 。。。
我這裡不順,馬東那裡也一肚子的火。
市裡招標,招標的領導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極度敷衍,馬東熱臉貼了冷屁股,差點鬱悶死。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出去喝一杯。
也沒去什麼酒吧會所西餐店,現在沒心情玩那個了,和馬東找了家露天的燒烤店,喝啤酒吃烤串,馬東灌了一大口啤酒,吼道
“老闆,多加點辣椒!”
看了看他
“標不是還沒下來麼,別急”
馬東噹的一聲把酒杯砸在桌子上,悶聲道
“我操他姥姥的,這不就是在要錢麼?我操,要錢明著說啊,老子有錢,老子有的是錢!!我他媽的有錢是我自己賺的!憑什麼給他,他奶奶的還得哭著喊著上趕著給,媽的!”
拈了個毛豆,安慰道
“行了行了,又不是剛出校門,這種事兒早該習慣了,要錢還好,他要是要張曼玉,咱們哥兒兩個現變性都來不及”
馬東撲的一口噴出啤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嘿嘿。。。。你狠。。。。”
我嘆了口氣
“看樣子別家把錢早就推上去了,也別傻等了,不然跟那裡白耗著也沒意思”
馬東一攤手
“怎麼弄啊現在?誰知道別家給了多少?萬一給的少了,那不是打水漂?到了狼嘴裡的肉你還敢往外拽?給的太多,我還不如不接這次的標!”
“這事兒,你辦不了,探口風兒這事,還是給小陳做吧”
馬東將手裡的竹籤子一扔
“我他媽的天天裝孫子容易麼我”
默默地碰了幾杯,拿出一張銀行卡推過去
“別說不要啊,我可知道小弟現在還押看守所吶”
馬東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