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了瘋狂的,有心計的女人,我特別希望我的女人能溫柔體貼,給我家庭的溫暖。”
我勾起嘴角,悄悄碰了下他的胳膊說:“哎,我覺得你其實該娶孟阿姨。”
“胡說八道什麼。”他的面具臉出現了裂縫,帶著怒氣瞥了我一眼。
我哈哈低笑,把頭靠在他身上,轉過鼻子嗅了嗅,皺眉問:“有酒味,你昨晚去哪了?”
他低頭看自己的手,啞聲說:“在通宵酒吧喝酒。”
“難過?”我問。
“不是難過,”他籲出一口氣,低頭看自己的手,“我在想我有點堅持不下去,都這麼久了,多少年了,看起來好像跟你在一起,但實際上,我甚至從來沒聽你說過你愛我。”
我問他:“你想聽嗎?”
“什麼?”
“我說那三個字。”
“不想這樣聽。”他推開我,深呼吸說,“你已經嚴重影響到我了,影響的程度超出我的意料,甚至連我的工作都受到打擾。你已經知道早上發生的事了吧?沒錯,我從手術室逃出來,因為我看到我的手在發抖,如果我堅持做那個手術,我會害死人。”
“沒事的,”我摸摸他的胳膊,“你們科有其他醫生過去頂替你的位置。”
“這是不可原諒的,從自己的工作崗位上跑掉,感覺就像逃兵。冉冉,我想,如果你一直不愛我就算了吧,你有努力去想愛我,我知道,但這種事不是努力就能解決的,算了,我,我還是回美國,我覺得這裡也呆不下去……”
“一睿,”我打斷他,抱住他的胳膊,輕聲說,“我很怕。”
“什麼?”
“你昨晚不在,我很怕。”我直截了當地說,“我不是膽小的女人,你知道,可是我真的怕了,一睿,你不能不管我。”
“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如果我愛你這種話能夠讓你安心的話,我能夠說一百次一千次。但我想,在說這句話之前,我需要先弄明白什麼是愛,我愛你這句話意味著什麼,它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它所許諾的東西是不是能完成?我在想一個女人,像我這樣的女人,我有自己的工作,我能力不差,我腦子夠用,身體也一直算健康,我這樣的女人,需要男人的話不是為了要他養活我,不是為了要他給我依靠,對將近三十歲的我而言,對一個男人說愛就不是一句話那麼簡單,我現在說愛,跟我十□歲的時候說愛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我籲出一口氣,看著他,認真地說,“我不太信任我愛你這種話,但我想也許我能換個說法,傅一睿,我不能忍受跟你分開。只要想起這個可能,我都不能忍受。”
他看著我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沒喝酒,沒嗑藥,頭腦清醒,智商在平均水平以上。”我笑了笑,“我在說我的決定,它出自我本心的意願,這種意願可能夾雜著依賴,夾雜著習慣,夾雜著友情和親情,但肯定也有愛情。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本來就不可能只有一種,而是各種情感糾纏在一起。對我來說,你是能理解我的朋友,可靠的同事,親密的愛人,可以交付一切的親人。傅一睿,你對我來說意味這麼多,這麼豐富,你明白了嗎?哪怕你又沒口德、又大男人主義,明明受過西式教育可還抱著老掉牙的中國男人觀念,咳,真受不了,我非改造你不可。”
“那你試試,”他的眼中染上笑意,“我還又古板又固執。”
“嗯,你很有自知之明。”我笑著說,“為什麼我會看上你這樣的男人?真不可思議啊。”
“我也很疑惑,為什麼我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我明明想找個溫柔如水的。”
我哈哈大笑,說:“我都說了你其實想娶孟阿姨。”
“張旭冉,有你這麼亂調侃長輩的嗎?沒規矩。”他笑罵了我一句,伸出胳膊摟住我。
我們靠在一塊遠眺了一會,然後我重重嘆了口氣,從包包裡掏出孟冬給我的那幾封信,遞給他說:“喏,你替我看吧。”
“不合適吧。”他說。
“我不想看,這個事無關尊重孟冬與否的問題,是我覺得,我跟他的事已經結束了,你不是說要處置我的生活嗎?這件事我授權你處置。”
傅一睿不置可否,過了片刻,他接過那疊信,抽出一封看了一會,然後問:“你要知道他說什麼嗎?”
“我猜得出,不用說了。”我看著遠方,輕聲說,“其實我沒怪他,當然傷心過,但我瞭解他,他就是那樣的人,從根本上講,他一直都是個孩子。你怎麼能指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