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你一樣的殘忍,自私自利,”他說,“你們在本質上是一樣的女人,我做得再多,做得再好,對你們來說都是毫無意義,你們根本不在乎,我愛不愛你們,對你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你們血管裡留的都是冰渣子,冷漠自私,完全不在乎。”
我流下眼淚,搖頭說:“你這麼說對我不公平。”
“不公平?那你又何嘗對我公平過?”他反問,“我守了你這麼多年,你的心都在孟冬身上我無話可說,你一再逃避裝傻我也無話可說,這都是我該的,從本質上講,我對你的感情如何跟你確實沒關係。但是張旭冉,你不能挑戰我的底線,你不能讓我看著你想死而什麼也做不了……”
“這幾天我是真的在想離開你,我感覺我受夠了。讓我再來一次,經歷一次那種事,我扛不住,老實告訴你我扛不住。我能看著你不作為,按照你的願望做你的好友,但我沒那麼偉大,我沒辦法接受那樣一個事實,我投進去那麼多心力呵護討好照顧守候的人,隨時有可能殺死自己而我無能為力。這種可能性太可怕,可怕到我想不再見你,不再管你。”
“但是,就在今天,我看到你抱著花傻兮兮的笑,我覺得不甘心,我想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怎麼著也該試一次,也許你願意把手交給我,也許你願意相信我依賴我,讓我拉你一把,旭冉,把手給我吧,”他撫摸著我的肩膀,慢慢向下,沿著胳膊握住我的手,啞聲說,“把手給我,如果你有一點點在乎我,那我們就試試看,好不好?”
我無法自持地流淚,大概因為我太瞭解他,我知道他說出這番話有多不容易,我對他有感同身受的痛苦,所以他的話才會切中我心中最脆弱的部位。我在一瞬間幾乎想要答應他,僅僅因為這份不容易,我捨不得傷害他,那種切膚之痛我不願讓他嘗。但是,我張開嘴,我發現我無法就這麼容易地將“好”這個字說出來,這個字彷彿重於千斤,而我現在狀態很慌亂,任何決定,在這個時候做出的任何承諾,都未必是真實的,是鄭重而有效的。
“好不好?”他把我的兩隻手重疊在自己掌心,低頭看著我的手。
“我不知道……”我流著淚,誠實地說。
他嘆了口氣,鬆開我的手,重新擁我入懷,在我耳朵邊上輕聲問:“那換個問題,你有沒有一點點在乎我。”
我點頭。
“試試看吧。”他親吻我的臉頰,炙熱的呼吸噴到我的臉上,接著喟嘆一聲,啞聲說:“試試看好不好?我不離開你,你也不離開我,我們在一起,不再一個人了,好不好?”
這句話太煽情,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吻上我的唇,輕輕點了一下,隔了不到兩秒鐘,又正兒八經地吻上去,他的吻太溫柔,跟他的人完全不是一回事,像在觸碰易碎的器皿,充滿小心和謹慎。
吻過之後,他嘆了口氣,拿手胡亂在我臉上擦著,苦笑說,“不哭了,哭得真難看。”
“我,我沒有你說的那麼糟……”
“我知道,”他把我擁入懷中,拍著我的後背說,“別再嚇唬我,你就是最好的。”
我彷彿回到孩童時代,靠在他胸前,揪著他的襯衫哭著說:“我沒想好……”
“別想了,試試吧,這種事想太多了也沒用。”他抱緊我,用下診斷的口氣斬釘截鐵地說:“就這麼定了,試試看,我們一起。”
我還陷入這種軟弱的境地抽泣時,手機忽然響了,傅一睿伸長胳膊,幫我把電話拿過來,接通了說:“喂?”
“哦,這是張旭冉的電話,她現在不太方便接聽,您說。”他一手拍著我的背,一手拿著電話,聲音已經恢復平日的冷淡,突然之間,他提高嗓門說:“什麼?哦,我知道了,我立即讓她過去。”
他收了線,猶豫地看著我,我擦了擦眼淚,啞聲問:“怎麼啦?誰的電話?”
“xx醫院的,你孟阿姨自殺了。”他摸著我的背溫言說,“彆著急,發現及時,人送醫院,現在搶救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傅一睿跟張旭冉勉強算在一起,這事沒完有人說我進度慢,我感覺這麼說挺不專業,老水寫文的特點就是不講情節發展,不好詭異線索,有童話有現實,有羅曼蒂克也有殘酷的社會狀況,這個過程我會盡量弄得豐富點,希望大家看了能滿意。再囉嗦一句,我是個保守的寫手,所謂保守的意思就是,我相信即便是一個網文,它也應該具備文字創作最富魅力的地方,那就是個人風格和獨立思考,我喜歡寫作是因為這一點,如果讓我改,那等於剝奪我的基本樂趣,這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