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是這樣的,那個也叫二樹煤礦,竟然是有手續的合法煤礦,規模比這個還要大得多,有兩三百個採煤工,其環境的惡劣程度和第一家是一模一樣的,由此可以判斷,這兩家應該是屬於一個人。
其餘的六個小煤礦勉強還能看得過眼,至少挖煤工還能有統一的服裝,下井的洞口有專門的安檢人員,挖煤工是換班工作的,安全措施也還說得過去。
劉旭華和張思曼,還到這裡以買煤炭的名義,在煤礦到處轉了轉,有專門的食堂和澡堂子,因為有的是煤,熱水一點也不缺。住的地方雖然髒亂差,可這裡的環境就是這樣,和煤打交道,再幹淨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更多的黑煤窯在山嶺的深處,高建彬的心情差得很,那些地方也不可能就比這個好到哪裡去,轉頭說道:“我們先回去吧,處理這種事情需要由專業的人來操作,現在我們也做不了什麼。”
紀明偉氣憤的說道:“首長,這個事情不能就這樣算了,這些煤老闆們也太拿人不當人了!”
高建彬冷冷的說道:“算了?可能嗎?等我拿到這些人違法的證據,把這條線所有的人牽扯出來,到時候一起算總賬。我都懷疑與煤礦相關的領導幹部們,都是些聾子和瞎子,這樣的條件也能過關,每年的檢查都幹什麼了,是下來喝酒收禮的吧?採礦權是怎麼批下來的,我非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這群人不可!”
天黑的時候一群人才返回市區,大家的心情都很差,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太不可思議了,顛覆了以前對這項工作的認識。吃飯的時候誰也沒有說話,當然,吃的也不多,大家都能看得出來,高建彬現在處於爆發的邊緣。
回到房間把數碼相機的相片整理出來,高建彬詳細的寫了一份報告,這是他的作業,既然出來搞調研,總要總結一下當天的情況,另外兩個領導也是回房間做功課了,今天的觸動這麼大,絕對有很多東西可以寫。
宋博玉和紀明偉不敢打擾他,潘楊擔心他氣壞了身體,所以承擔了服務員的角色,端茶倒水的,就是不肯離開房間。
高建彬拿起手機就打給了李春健,說道:“你馬上和那兩口子來秦江市一趟,我有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去調查,和明偉聯絡一下,讓他給你們訂好房間。”
第二個電話打給的是省公安廳常務副廳長李軍輝,說道:“你準備一支精幹的偵查隊伍,親自帶著秘密到秦江市附近待命,具體的工作見了我以後再說,要武警總隊那邊準備好,我們這次恐怕有大行動。”
敢開黑煤窯的人,一定和當地的某些領導幹部有牽連,為了防止訊息走漏,高建彬不能動用當地的公安機關。
第三個電話是打給省紀檢委書記趙凡民的,說道:“你連夜查詢有關省地質礦產勘查開發局常務副局長程景華的資料,還有秦江市市委常委、副市長閆世安,明天一早就安排調查組對他們展開調查,他們涉及到了重大的案件。”
又說道:“參與調查的,必須是絕對可靠的同志,黨性原則經得起檢驗,決不允許走漏半點風聲。把地礦局三年來有關採礦權審批的資料,全部影印一份帶回去分析,秦江市的專案和涉及到兩人的審批,單獨列出來,晚上發到我的郵箱,當然,越快越好,我隨時等著你們的訊息。”
趙凡民語氣堅決的說道:“高書記,只要您下定了決心,省紀檢委的同志們絕對不掉鏈子,但我要提醒您,這個程景華的背景很不簡單,是京都家族的嫡系核心子弟,我建議您最好能和李部長那邊溝通一下,要不然我們的壓力很大。”這就是說,省紀檢委那邊不是一點都不知道情況,而是程家的能量實在太強悍,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高建彬說道:“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會和李部長說的,還是那句話,所有的壓力我來扛著,具體的工作如何落實就要看你們的了。”
放下手機,潘楊給他的茶杯續滿了水,伸出雪白的玉手,給他輕輕的按摩頭部,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清香,高建彬接著又給李盛華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李盛華惱怒的說道:“這還有什麼好溝通的,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再不加以嚴厲的打擊,黑煤窯一定會出現大事的!核定二十幾個人的煤礦一次下井的有八十多個人,這是在拿著工人的生命當兒戲,居然還有暴力限制人身自由,逼迫勞動的事實,這些私自挖煤的人一定要得到法律的嚴懲!”
接著說道:“京都方面的工作我來做,老程向來是反腐倡廉工作的先鋒,你不要質疑他的黨性原則,他的那個兒子乾的好事,我肯定他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