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陸晉鉨那邊,她也疲於應付。
她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她那隻伸過去打算揉眉心的手,被人捉了個正著。
因為低著頭走路的,所以也沒有防備,這突如其來的一舉,嚇得她差點失聲尖叫了起來。
“方以然,你還知道回來啊。”
陸晉鉨涼薄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冷不丁地響了起來,倒是奇異得讓她的心定了下來,也停止了掙扎。
她還以為,還以為是攔路搶劫的,要不是就是登徒子,或者是變態神經病之類的,反正是不法份子。
陸晉鉨連著吐了好幾口鬱結之氣,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方以然,等待她的辯駁。
以然淡淡地開口,“你是不是想我不回來了?是不是想著我跟冷宸瀚去廝混去了?”
他電話裡的深意,她是知道的。
她也沒有掩飾,當著他的面,乾脆就挑明瞭。
他只顧著他自個兒委屈了,她就很容易嗎?沒有人理解她的苦,她也有不得已。
陸晉鉨猛然抬頭,那張俊逸面龐上的五官,有著輕微的扭曲,黑沉幽邃的眼眸情不自禁地收縮了起來,他攥住以然的那隻手,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道,捏得以然眉頭忍不住因為疼痛而蹙了起來,然而她還是沒有吭出聲來。
周遭的環境,明明很嘈雜,可是在他們兩個人看來,卻宛若消失於無形之中,除了他們,其它相對都是靜止的,不管是人,或者是物,甚至,寂靜得有些可怕起來。
他並不想跟她爭鋒相對,他從來都是覺得吵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癥結的,可是面對她時,就是剋制不住動怒。
或許是在乎了,所以才會衝動。
“你……”
他明知道她是在故意激怒自己,所以才沒有好口吻。
他還是被激怒了,“你是巴不得不回來,你跟他有個兒子,想要在一起,名正言順,踢開我就完事了,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他有些口不擇言,在看到她受傷的表情時,還是沒有止住,他覺得出氣了,可是隨之而來的那股難受又不知道是為何,更多而來的是苦澀。
以然舉起的手,還是沒有在他臉上落下,無力地垂了下來,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或許我們是真的太倉促了,彼此應當冷靜下。”
她的肚子裡不停地翻滾著一種莫名的情緒,然後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氣力,一把掙開了他,跑了出去。
她明明餓得慌沒什麼力氣了,也不知道哪來的氣力,跑得飛快,輕盈,如同一隻燕子,飛了起來,在飄。
本來就是權宜之計,為什麼他索取得越來越多呢?
陸晉鉨站在原地,難得地,並沒有追上去,而是在苦苦思索著這個困惑,到底為什麼呢?
為什麼看到她對自己的態度不在乎,而他卻開始上心了呢?
他只不過覺得她有趣而已,怎麼事態好像脫了原先的軌道,他發現除了如今的他,似乎不滿足於她成為陸太太,還變本加厲想要她的心,也附贈給自己。
可是,方以然,她肯嗎?
他牽強地付諸一笑,覺得自己真是在妄想,無端的妄想而已。
他陸晉鉨何時變成了如此貪婪的人了?
他一向對男女之間的關係洞若明鏡,處理得是遊刃有餘,方以然在自己的生活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後,悄然無息地,似乎又開始佔據了他的心。
他想漠視,反而糾纏得更深切了。
以然漫無目的地跑,停下來地時候,才發現自己這一口氣,跑得可真夠遠的。
她眼角有些溼潤,她認定是沙子進去了,一定是沙子進去了。
以然發現自己站在一家餐廳面前,摸了摸肚子,真餓,她化悲憤為食慾,進去放開胃口大吃特吃。
吃得撐住了,又跑進洗手間大吐特吐,她覺得自己真是在虐待自己的胃,洗手間鏡子中的那個自己,臉色蒼白,跟鬼魅沒兩樣。
她笑了起來,有什麼大不了的,被人誤解了又怎樣,沒人理解又如何?
她方以然,又不是倚靠誰過日子的,這年頭,就是不能太過依賴別人了,太過依賴別人的下場通常很慘。
其實,她經歷過這個慘痛的教訓,可還是差點重蹈覆轍了。
明天,還是美好的一天。
她並沒有立刻回去,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個公園,在那石凳長椅上吹了好久的風,發了一會兒呆,才回去。
回去,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