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冷軒逸的眼睛裡也漸漸露出了湛湛的波光,“顏兒,我會積極對抗病魔。”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眼,卻讓冷母喜出望外。
她費盡心機,甚至刻意討好他,的確就是為了得到一個想要的答案。
他們手中已經握有了良好的權威資源,欠缺的,她心中模糊已經形成了一個信念了,可並不強烈,她還是迫切想要尋求他的一個保證許諾,方才安心。
如今,他給了,她也信心備至。
冷軒逸的手術安排在接下來的第三天,他的手術還是在冷氏醫院主刀,負責主刀的醫生從瑞士那邊飛過來。
之前病歷什麼的都傳過去給醫生看了,那醫生叫布朗,動刀前一天過來還是盡職地給冷軒逸做了個詳細的全身檢查。
手術的當天,Z市豔陽高照,似是一個好兆頭。
以然過來了,小爵也央求媽媽幫忙請了假,冷某人在以然的遊說下,黑著一張臉姍姍來遲。
以然看到他的時候,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還以為他臨陣脫逃不敢來了,來了就好。
至少,冷軒逸在被推入手術室前,還是欣慰地看到了某人,冷宸瀚的到來,便是冷軒逸最好的求生意志跟動力了。
冷某人良心尚未泯滅,慢悠悠在他被推入手術室前丟下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別死在裡頭給我丟臉。”
這言辭,未加修飾,自然是不怎麼好聽,可在冷軒逸聽來,這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天籟之音。
自然,他也給了冷母一個寬慰的淺淺笑容,無聲地傳遞自己的保證。
老頭子被推進去之後,等待的人個個是伸長了脖子引頸觀望,除了表面上無動於衷的冷宸瀚,引頸觀望的自然也就是那手術室外正在進行中亮著的那盞刺目的燈。
“奶奶,我想尿尿。”
小爵沒有站在以然的身邊,他的小手被冷母緊緊握在手中,冷母的緊張一直影響著他,小爵覺得奶奶握得有些緊了,有些疼了。
可在這個時候,他又不能跟奶奶哭訴這個,一家人的焦點都在手術室裡頭,爺爺正面對生死存亡,頑強地跟病魔作鬥爭,自己這一點小痛,與之比起來,實在不算什麼大事。
“那你去吧。”
冷母起先還沒有聽到,主要注意力還無法一下轉換過來,小爵搖了搖兩個人緊握的手,她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了,小爵少不了又要重複一遍。
“奶奶,你還沒有鬆開我的手。”
小爵一本正經地強調道,奶奶的犯傻,在危急關頭,還是情有可原的。
“奶奶忘了,不好意思。”
冷母這才急急鬆開了對小爵的桎梏,平復了下心情。
之前,她本能地想要抓住什麼,就跟一株浮萍沒有兩樣。
冷宸瀚有些不耐煩,他其實只是想要走來過過場的,沒想到被以然虎視眈眈盯上了,以然目光是落在手術室大門那,一隻手卻緊緊地攥著她。
她纖細的手,過於白皙細嫩,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都依稀可見,握起來是真正的柔若無骨,比上等的羊脂白玉還要來得潤滑。
要是平時,他會極為享受這樣愜意悠閒的消磨時光,可這一刻,他卻並不是全副心思都在上頭。
老頭子在裡頭,他除了不耐煩之外,還有一種奇怪的滋味,在心臟裡頭翻騰著。
以然冷不防的一個轉身,正好迎上了他的,他的目光極為清亮銳利,無端彰顯出了一種凜冽冷厲的氣質。
四目相對,他大概以為自己內心的秘密被她給窺探出來了,不由心虛地妄想掙脫開她的手。
以然凝視他片刻之後,沒讓他繼續大費周章,果斷放手。
這下,冷宸瀚似乎很驚訝,不過這個壓抑的場合,他也沒有出聲,兩個人只是眼神無聲無息交流著。
小爵尿尿回來的時候,看到爸媽兩人詭異的眼神相對,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自己才離開片刻,這兩個人不會又較量起來了吧?爺爺生死未僕,他不想爸媽在這個時候鬧起來。
待他走到爸爸的身邊,就立即被爸爸高大的身影給罩住了。
他皺了皺眉,仔細端詳了下爸爸的眉眼,足足愣了幾秒,小爵才悲催地發現自己居然被無視了。
小爵決定換個方式,“爸爸,你跟媽媽沒有吵架吧?”他的聲音是壓低了再壓低了的,可還是無孔不入鑽進了以然的耳中。
以然本覺得兒子的行為怪異,沒想到他唧唧歪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