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面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伸手不見五指。喬歡兒靠在旗杆上席地而坐,閉目養神。耳邊響起一聲唿哨的時候,陡然驚覺,站起來四處張望,黑暗之中視力不遠,什麼都沒看見。還以為自己看錯的時候,天空中傳來翅膀的風聲,一隻白虎滑翔而落的影子。
喬歡兒仔細的辨認,疑似是路小遺的坐騎白虎。確定的瞬間,喬歡兒有種渾身『毛』孔都炸開的感覺,死死的盯著白虎落下的方向,不知不覺的已經淚流滿面。艱難的等待,似乎要看見希望的黎明瞭。
白虎落地的地方,正在半山腰上,那裡是進入秘境山洞的石門。閉著眼睛在山谷裡都不會搞錯的喬歡兒,這一刻覺得心都要跳出胸腔了。顧不上擦眼淚,一個躍步百餘米,連續三個躍步,總算是看見了模糊的影子。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在伸手撫『摸』白虎的腦袋和頸子。這隻白虎,開心的撲在這個人的身上,就像一條忠犬在迎接主人的迴歸。
距離不過百米,喬歡兒的雙腿卻有千斤沉重,怎麼都邁不動步子。眼淚模糊了視線,一直到身前站著一個人,用極為熟悉的聲音說話:“歡兒,我回來了!”
“爺,這麼長的時間,您都去哪了?我等的好苦啊!”喬歡兒泣不成聲。
“沒去哪,就在山洞裡閉關。”路小遺的解釋也不算錯,喬歡兒聽了只是興奮的低聲道:“我就知道,爺一直在我身邊。不是爺,昊天門的人早就打進來了。”
(天空中有人在腹誹,這明明是我的功勞,你怎麼能算在那個臭小子身上?路小遺意念傳訊:閉嘴,烏龜人!想我懟你是吧?)
“好了,你先我給拿套衣服來換一下。”路小遺拍拍她的腦袋,滿眼的溫柔。
“隨身帶著呢,就怕爺突然來了,沒有換洗的衣裳。”喬歡兒從戒指裡取出一身新衣服,伺候路小遺換了,這時候山谷內的人聽到了動靜,紛紛圍攏過來,仰面看著路小遺,如同在看天邊冉冉而起的朝陽。
紅日初升,霞光萬丈,天靈峰頂,一個矯健的身軀面朝東方,迎接一個新的黎明。身前,是跪倒一片的天靈門眾,身後,是昂首挺胸的神族成員。身邊,則是人比花嬌的喬歡兒,還有一個恨不得吊在身上的齊可心。
路小遺只是站在了天靈峰頂,一切都發生的根本『性』的變化。負責在天靈門監視山谷的昊天門人蘇九天,遠遠的看見路小遺的聲影,二話不說就跑了。
“歡兒,這裡交給你了,我要去一趟匠鎮。”路小遺看都不看那些跪在地上的天靈門人,這些帶路黨看見路小遺的那一刻,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爺,您只管去,這裡交給奴家。”喬歡兒笑中含淚,微微欠身萬福,伸手抱下可心。
“各位,走了!”路小遺回頭一笑,拱手作別。身後眾人深深躬身長揖:“送族長。”
白虎已經在頭頂百米高處盤旋,路小遺一躍而起,半人半神的路小遺,躍起百米輕而易舉,落在虎背之上,白虎發出一聲長嘯,振翅遠去。今非昔比,大功告成的路小遺,就算白虎急速飛行,也不會凍成狗了。神體帶來的好處,就是寒暑不侵。
晨光初現,朝『露』猶在。匠鎮的早晨,太陽剛剛越過對面的山頭。
河邊的淺水區,孟青青跟往常一樣,正在洗衣服。這樣的生活,她已經習慣了。勞累一天,換取一家三口的所需的食物。曾經嫩蔥一般的手上,磨出了一層厚厚的老繭。腿上的傷,因為長時間站在水裡洗衣服,陰雨天來臨時會疼。
所有痛苦對於孟青青來說,都不是不可以忍受的。只要她低頭看一眼綁在胸前的玩偶,聽它小聲的說話,或者唱一首荒腔走板的歌,一切負面影響都會消失。
但是今天,孟青青很上心,早晨起來的時候,玩偶不會說話了,也不會唱歌了。孟青青知道,元氣石的能量耗盡了,現在她多了一個目標,攢夠靈氣石,換一枚元氣石作為玩偶的能量。距離這個目標,暫時還有一段時間的距離,這段沒有“小遺”在身邊的日子,可能會很難熬。孟青青一再告訴自己,我要咬牙堅持下去。
直起身子,伸手錘了錘腰背,孟青青繼續低頭洗衣服。絲毫沒有察覺到,淺水區一帶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跑了個乾淨,也沒有察覺到,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她太專注了,每天要多洗十件衣服,才能悄悄的攢下一個靈氣石。
一滴水落在了孟青青曾經嬌嫩,現在呈現小麥『色』,略顯粗糙的頸子上。孟青青抬手擦了一下,奇怪的自言自語:“下雨了麼,這雨點怎麼是熱的?”陡然驚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