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因為到杭州的航班緊張意外,也是為了去看望康康他們這些朋友。
到上海的時候,只有康康一個人來接我。因為天氣越來越冷的關係,所以康康的衣服穿得很厚。在電話裡就聽康康說自從進了十二月份之後,上海的天空就一直是半死不活的,總灰濛濛的一副面孔。看見只有康康一個人,我心裡有些彆扭。康康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很高興地走上來擁抱我,並幫我拎著箱子。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跟著他走。在乘“平運電梯”的時候,康康回過頭來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我。我感覺到很不自在,所以迴避了他的眼神,淺淺地一笑。康康把手套摘掉,伸出手向我的臉摸過來。我一直因為康康和我在北京的那次“親密接觸”而耿耿於懷,再加上後來的小健,我已經不知道我對霆的愛到底該安排在什麼位置,該如何定義我自己的人品和是非了。此時康康把手伸過來,我真的很想把他擋開。可就在那一瞬間,我瞟見了康康的眼神。康康的眼神到真的是沒有任何邪念,如兄弟一般的關切而已。我不應該再傷害這些原本已經傷痕累累的人,所以我氣餒了,沒有去擋他伸過來的手。
康康在我左臉上輕輕地揪了一下,象逗小孩子一樣的語氣:“怎麼啦?好像很不開心啊?就是因為霆家裡的房子要被分配掉嗎?”我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康康,或者說是有些心煩意亂,所以不想應付康康:“嗯,可能吧。”康康把頭上深藍色的軟帽子摘掉了拿在手裡晃動著:“我知道,你現在太敏感了。凡是有關他的事情都會刺激你。可事實是,在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永恆的。其實有些時候,人們是被自己的情感所困擾。也許他現在過得很好呢?說不定他們一家子在天上團員了呢。”在天上?根本不可能!我想起佛爺對我所說的話來。自殺的人,靈魂是無法得到安息的,至少佛教中是這樣認為的。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康康說,索性就不開口更好一些了。康康看我還是沉默寡言,鬱郁不歡,就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其實有的時候,人麻木一點也不是壞事情。何必把自己弄得那麼辛苦呢?該放就放嘛,拿不起、放不下的,哪象個大男人嘛。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了,你說呢?”我出於對霆的歉疚,對小健和康康的茫然,對自己的疑惑和厭惡,看了康康一眼之後惡狠狠地咒罵著自己:“大男人?哼,我這種人也能算個男人嗎?”
我的話讓康康很出乎意料,他愣了一下神:“我明白,我什麼都知道。”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接了一句:“你明白什麼了?”康康說:“你厭惡自己了,對吧?沒關係,我們都有過這樣的階段。會好起來的,相信我沒錯。”我低下頭,沒有再說什麼。出了機場,離市區還很遠,我和康康決定坐民航大巴進市區。我和康康在大巴上緊挨著坐在一起。康康安排了我的行李之後,坐到我的身邊來。遞給我一瓶橘子水,自己也開了一瓶,一邊喝一邊說:“你怎麼安排的?什麼時候去淳安?”我看著車窗外不斷向大巴這邊趕過來的遊客,很急切地說:“越快越好吧。”康康說:“嗯?不會是今天就走吧?還沒見小春他們呢。他們可是拜託我來接你的,我一個人回去可是交不了差的。”康康一說,我到忍不住要問了:“小春他們幹什麼呢?”康康說:“忙啊,這時候誰不忙啊?聖誕節、元旦馬上就到。他們去瘋狂採購了,這幾個變態,購物狂,呵呵……”看著康康的笑容,我知道這次採購也可能和我有關,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排斥。讓我關心他們可以,因為他們和霆都是朋友,也都是苦命的人。可要讓我接受他們的關心和照顧,甚至接受他們的禮物和招待,我就不願意了。
所以我決定,還是當天就趕到杭州去。所以我問:“今天還能趕上去杭州的車嗎?”康康有些意外:“你真的要今天走啊?”我點了點頭。康康有些急了:“不好吧?小春他們專門去買東西,要準備和你熱鬧的過一個節呢。”我不想讓他們傷心,所以就解釋說:“聖誕節嗎?我不信洋教的,不打算過這種節日。要是元旦呢,我會盡量趕回來的,那時候咱們再一起過吧。”康康看著我,知道我已經下了決心,也不願意讓我心裡彆扭:“好啊,不過這一次的好東西,你是沒有福氣了,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替你代勞,多吃一點。”我被他的話逗笑了:“好啊,下一次我一個人吃,你只能看著。”康康的笑還是那麼迷人,可他的笑越是迷人,我越害怕,覺得自己真的是不可救藥了。
我們趕到上海火車站那邊的長途汽車站,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才買到去淳安的票。康康給我買了一大堆吃的東西,送我上了車,還囑咐我:“別落下東西,路上要小心,要早點回來,我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