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練過捱打功,捱得起打的,你沒練過捱打功,最好別開口說話。”
“嗯,你是……”
“不要說話,走!”凌起石回頭向門口走,走了幾步,回頭朝黑衣女人一笑,她也笑,他叫她不要走得太近,要裝作不相識,因為可能有人監視著,千萬不要被外人看出,誤了大事。
黑衣女子十分聽話,輕快地跟著走,凌起石走時似乎很隨便,全無奔跑跡象,但實在卻走的很快,黑衣女子亦步亦趨,一直相矩在十四五丈遠。直至走離那間寺院有半里之遙,進了座松林,繞到溪水畔,凌起石才停住腳步,迎著黑衣女子說:“玉娘,你怎麼不留家中來到這裡?家中沒事吧?”
黑衣女子未曾回答,先已眼紅,投向凌起石懷中,幽幽說:“你不知人家等得多苦,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裡,見著了,你卻似不高興,你也不替人家想想,你一個人出外了這許久沒有半點訊息,不知人家多擔心,你不領情,反要抱怨。”
黑衣女子盡情傾訴,凌起石也為之心動,撫摸著她的香肩,悄悄地說:“我不是抱怨,我也常常想念你。你未涉足過江湖,自然不瞭解江湖的兇險,我不要你跟著,怕的是對你有危險,我一片好心,你卻不諒解,真是狗咬呂洞賓,好心遇著雷劈!”
“我才不信,你要自由自在,風流快活才真,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早知道啦!”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你看到也好,沒看到也好,我都敢對天發誓,我絕對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玉娘,你還沒告訴我,你爹和娘怎樣?他們都好吧?弟弟呢,他怎樣?你出來之後,誰在照顧他們,只奶媽一個?”
“謝謝你,他們都好,弟弟已經長得很高,和我差不多了,他的力氣也很大,常常問你,他不知道我出來找你,要是知道,他一定要跟著來。我出來後,有金前輩在那裡,是他答應留在我家之後,我才出來的。”
“有金前輩在那裡我是比較放心了。”凌起石說:“玉娘,你怎會來到這裡的?你知道我來了這裡?”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朝這個方向走的。”
“你知道我朝這個方向走?你怎會知道我朝這個方向走呢?這就奇了。”
“這是秘密,我不告訴你。”
“唔,講到秘密,我記起了,玉娘,我有兩件小東西送給你,你見了一定喜歡,你猜是什麼東西?”他說著,雙手都稍微用了點力,把她摟得很緊,似乎是要把兩個人擠成一個。
凌起石把呂玉娘緊緊摟著,她沒有掙扎,更把自己的手收緊,也緊緊摟著凌起石。兩個人都默不做聲,靜靜地擁抱著。也不知過了名少時候,凌起石才放鬆了手,在她的背後輕輕撫摩,叫她猜測他要送她什麼。她“咕”一聲笑起來,調皮地說:“我怎麼猜得到?我也不需要你送什麼,我只要有了你,就什麼都不要了。”
凌起石也笑了,一方面由於她說話時,暖暖的口氣呵在他的脖子上,十分酸癢,使他發笑,他們又緊緊的摟著。
“玉娘,你比我們分手時更好看,更動人了。”凌起石輕輕地推開她之後,退開兒步,細細地欣賞她動人的身段,不自禁的贊出口來。她十分開心,笑得更美。
“你騙人,我知道,你很會逗女孩子歡喜的,你這話,不知對多少人說過了,我才不信。”呂玉娘嗔道。
“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不過,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遲早會明白我說的都是真話,而且是隻對你一個人說。”
“真的嗎?傻瓜才會相信,但我不是傻瓜!”
“好了,別說這個了,坐下來,告訴我,我走了之後,萬松山莊可曾有敵人來騷擾過?結果怎樣?”
呂玉娘口頭說不信他專心愛她,心中其實是完全相信,所以他叫她坐下,她就乖乖的坐在他身旁,不自禁的倚靠在他身上。她自離別後,無時無刻不惦記著他,白天、黑夜,稍有空隙就會想起他。有時做著什麼時也會突然停了手,想著他;有時睡夢中也會見著他,但是那時一切全是慮幻的,只有此刻卻是真實的,實實際際地靠在他身上。
這是溫馨的時刻,無聲勝有聲。凌起石雖然叫她細說別後情況,她沒說;他也似是忘了,沒有催促她,兩個互相依偎著。
溪水靜靜地流,經過石塊,向下流,松樹靜靜地矗立,只有高處的松針受到風吹,發出有節奏的樂章。環境十分清靜。呂玉娘許久不曾享受過這樣寧靜了。她漸漸的改變了坐的姿勢,上半身傾斜了,竟躺了下去,把頭枕在凌起石的腿上,臉上發出甜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