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華氏餘孽,這一役之後,該死的都死了,留下的只是華家後一輩的人了,凌起石答允過華錦屏,此刻便感到做完了這一件事,有一陣輕鬆的感覺。
凌起石一直都是主張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及於旁人的,因此,他對於華家的後人,投有斬盡殺絕的打算。小青提醒他,若不及時斬草除根,將來他們長大了,必會前來報仇,凌起石仍然不願改變主意,他說,報仇是將來的事,假如他們將來不問是非,不理父母是否該死,真個找上門來,那是他們的錯。若果他們現在全無行動,自己為怕將來報仇,那就錯在自己了。不知而錯,情有可原,知錯而錯,那是明知故犯,不容原諒了。
小青雖然覺得凌起石的話有道理,但是,仍然認為該為自己未來考慮,但竹瑩、雲蘭則大讚他有見地。
一場打鬥結束之後,雲蘭提議馬上離開,免受煩擾,她的理由是雖然不怕幾個官兵,但卻會惹來無窮麻煩,因為官兵不敢管兇悍的惡人,卻要欺負百姓,若果自己不反抗,便要受辱;反抗,便又要殺人,而是殺一些不值得殺的人,因此,她認為能避免的就最好。
凌起石等都同意雲蘭的說法,略一收拾,便摸黑上路了。
摸黑上路,對於江湖人物來說,真是太普通了,就是雲蘭、凌起石等人,除了竹瑩、小青兩個之外,也是慣常事了。
凌起石和莊靖是同房的,過去,他受到了師侄侯定安所騙,曾經立誓要殺凌起石為師們報仇,想不到凌起石卻救了他,並且是一個和他所知完全相反的人,為此,他對凌起石心中有愧,也因此,對他特別好。
黑夜上路,他仍然與凌起石並轡而行,並且絮絮不休地講述他自己當年拜師的經過和後期自己苦練的過程。他萬萬想不到,他這講述,他的堅毅性格與持恆苦練,對凌起石未來起著多大的影響力。
凌起石他們再走了一天,雲蘭要向大家告辭,凌起石對她說:“雲前輩,我是一個男子,你看到了,年紀也不大,和兩位師妹一起,實在不方便,我想叫她們跟你學點東西,你肯不肯帶領她們?她們是剛剛出道,什麼規矩都不懂的,但卻相當聰明,大約不會給你太多麻煩的。”
“師妹,你出道多年,還沒門人,不如就收她們做徒弟吧,我看她們也不錯。”莊靖說。
雲蘭忽地沉下臉道:“師兄,你怎能這樣說?常言道:君子不奪人之好。我怎是這樣的人,胡亂奪取別人的徒弟?幸而這裡沒有外人,要是傳了出去,怎麼還有臉見人。”
“這有什麼不可?你做她們師傅,也不會辱沒了她們,石頭,你說對不對!”
“對!”凌起石回答得十分肯定,又轉口對雲蘭說道:“雲前輩,如果你不嫌,肯收她們為徒弟,她們必定萬分願意。”
“怎麼你也這樣說?我豈能奪別人的門人?你須知道,未得師門同意改拜在別派門下,就是欺師滅祖,欺師滅祖的人是要清理門戶,被處極刑的,縱然不加殺戮,也要被逐門牆,受武林鄙視,我不想受人指責,也不想害了她們。”
“雲前輩,你的話很對,我知道,但她們是根本沒有師父,也不屬任何一家一派,既不在任何一派一家門牆之內。自然也不會被逐出門牆之外,她們既無師無祖,也無所謂欺師滅祖。”
“那麼,她們這身武功怎麼來的?與生俱來,還是無師自通!”雲蘭直視凌起石。凌起石笑笑說:“她們這武功,都是我閒下來的時候教給她們的,竹瑩與我是兄妹之交,小青原是竹瑩的侍婢,為了稱呼上方便,我們才會有師兄妹之稱,我這年紀,自然不宜收徒,也怕給未婚妻誤會,反而不美,她們若能拜在你老人家門下,那正求之不得,終生之幸呢!”
雲蘭環然一笑道:“原來內裡還有這許多秘密,但不知她們兩位可願跟我吃苦?只怕我也是沒什麼可以教給她們的呢!”
竹瑩真是挑通眼眉,聽得雲蘭這麼說,立即就是跪了下去,改口稱為師傅,小青也跟著跪下去叩頭。於是,在路上演出一幕拜師,別開生面。
竹瑩雖然不願意離開凌起石,但想到自己是極願意有這樣一個師傅的,所以她儘管心情矛盾,也是歡喜佔了上風,心情高興的。
當晚,他們幾個高高興興的吃了一頓,算是拜師宴,因為大家心情都好,不免多喝了幾壞,盡歡而散。
翌日,莊靖第一個發現不見凌起石,他在桌上找到凌起石留下的一張字條,說身有要事待辦,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時光,不能再留了,若果將來聽得金陵有什麼奸邪被誅受戮,便是他所為了,請她們高興地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