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草看著喬念嬌,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今兒個這桑紅雲就是要收拾她,給大小姐提醒兒的,可嘆自己還以為有了出頭之日,自已的後半輩子有了依靠,如今想來,大小姐不嫁給赫銘,她還哪裡去被人抬做姨娘?過半個主子的生活,她跪著過去抱住了喬念嬌的大腿:“大小姐,看在往日我盡心服侍你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會,大小姐,赫公子她是真心待你,都說已經讓他的父親派人來幷州提親了,此番定還在路上。你不要信桑姨娘說的,她是在報復你!”
喬念嬌看了一眼桑紅雲轉而道:“連這樣的話他都對你說,可見是如何的信任你,但你說什麼也頂不了你背主這一條!我會將你交給孃的!”
冬草急道:“大小姐,你可別忘了,你和赫銘是私相授受,我要是活不了,你也好不到哪去!”
這就是赤~果~果地威脅了!
喬夫人的馭下之術真如劉嬤嬤所說,火候欠缺的不是一星半點。
喬念嬌再是一閨閣小姐,可她骨子裡是徹頭徹尾地主就是主,僕就是僕的觀念,此時,怎麼可能讓一個丫環捏了自己把柄?
冬草的後果可想而知。
竹香院的主屋裡,桑紅雲將一張紙條翻來覆去看了幾遍,終於從案桌上拿起了筆來,照著上面的內容抄了一份,喬富道:“這字跟大小姐的字倒有幾份像似,雖說這樣是保住了小姐的名聲,可是桑姨奶奶親抄的這份,也不能落到他的手裡!”
桑紅雲知道他擔心什麼,將紙條折起,交到他的手裡道:“我這也是照貓畫虎,大小姐說,她這也是第一次寫給赫銘的紙條,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赫銘在往日看到過她寫的字,而不自知,你交與來人讓他給爺帶去,赫銘死了便罷,這紙條也會被爺想法子找回來,要是赫銘是死不了,這張紙條一樣沒用,因為它不是大小姐的字型,憑他紅口白牙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樣一來,喬家與赫家終究會成了世仇,因為送這張紙條的是咱們府上的人,爺要是想不到怎麼做,那這喬府想要完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這張紙條不能留!人……也留不得!”
那就是說赫銘此番是必死無疑,否則怎麼再從赫銘的手裡拿回這張紙條?但是如果不這樣做,赫銘就不會離開小莊子,不離開小莊子,爺又怎麼下手。
桑紅雲又道:“如果這樣可以讓京城裡的那位知道,定是再好不過,喬家為了他們皇家,搭上了顧夫人的性命,如今又要搭上老爺親生女兒的名節,如果喬家不說話,真當這臣子的忠心是白撿來的!”她不是為喬念嬌痛心,不是為這喬氏家族,她只是為顧夫人不值。
喬富一時眼內有些溼潤:“桑姨娘,我會送信去京城,將你話轉告給老爺!”出了竹香院,將紙條交與來人道:“給少爺說一聲,這信可是桑姨娘照著大小姐的字型描寫的!”
來人道:“就這一句?”
喬富點頭:“就說是我說的,桑姨娘得當喬家下一任主母之位。讓大少爺好好珍惜!”這樣顧全大局,為喬家整個家族著想的人,不好好珍惜,天理不容!
喬錦林接過信看過道:“喬管家是這麼說的?”
送信的人道:“是!”
喬錦林拿著信的手一抖道:“我知道了!”
莊子裡猜拳喝酒,一陣高過一陣,喬錦林斜睨了一眼小鳳兒,道:“我醉了,去歇會,你們繼續!”
眾人此刻已與幾名花魁戲鬧在一起,喬錦林遠遠地看了幾息這場面,才轉身進了個二層上樓,窗戶大開,從二樓看去,窗前的衣架上,搭著喬錦林剛剛穿著的銀灰過肩段的長袍,小鳳兒看了半天,避過了人群,慢慢往那裡挪去。
“鳳兒小姐,主子發了話,他想歇一會,不得讓人打攪,你請回!”
小鳳兒看到忽然冒出一來的兩個侍衛,眉頭緊縮道:“我有話與他說,我就不相信,喬爺不讓我見他!”小鳳兒得了機會,想要乘著這時再與喬錦林再進一步,如果可能,就是做妾也要讓他將自己收進喬府去,比起身邊這些剛選出來看花魁,她的年紀已經偏大,過不了兩年,不再紅,想要找個像喬這愛樣家世的人家,難上加難!
“鳳兒,爺酒喝多了,要歇一會,你且回去,我讓人給你安排了另外的院子歇息,等爺醒了酒勁,一準去找你說話兒!”
小鳳兒正與侍衛說話,聽到喬錦林的聲音從二樓上傳來,不由抬頭去看,喬錦林吊兒郎當地斜靠在窗前,眼神迷離,看起來是真喝的多了,聽到這番話,嘟了嘟嘴拋了個媚眼兒,嗔道:“你可要說話算數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