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主意打到傅明慧頭上,二姨娘聽得貝家是大富之家,興高采烈答應了。
“三姑娘攤上兩個混帳哥哥和這麼一個糊塗娘,可憐見的。”秋夢嘆道。
沈梅君點頭長嘆,讓秋夢幫她幫著參詳,想個什麼周全的章程,使傅明慧免於嫁給貝戎。
“此事極難辦,時間太緊,太太為免夜長夢多,定是明日一早便回覆貝家應允親事的。”秋夢搖頭道。
是不是好辦,沈梅君沉吟半晌,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貝戎爹孃的為人?”
“下午一聽說太太要把三姑娘許給貝戎,我便使人出去打聽了……”
貝戎爹孃倒不是貝戎那樣的賊性,都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只是貝老爺性情極孤吝,貝太太很是信神佛之說,早晚唸經,不時到寺廟拜菩薩,凡事很講究吉凶。
沈梅君聽秋夢講完,大讚她做得好。
既知貝戎爹孃的性性,對症下藥便可,沈梅君不歇息了,連夜要去找傅明慧。
沈梅君把自己的計策和傅明慧一說,傅明慧歡喜得落淚。
“這麼辦應該能讓親事結不成,梅君,多謝你了。”
沈梅君莞爾,道:“三姑娘該多謝的是秋夢,秋夢想的周到,剛聽說這事便讓人打聽了,明日寺廟那邊的說辭,也得秋夢來安排呢。”
傅明慧和傅望舒關係好,傅太太也怕傅明慧向沈梅君求助,翌日絕早起身,使翠色宣來高升媳婦讓她到貝家回話,定下貝戎與傅明慧的親事,才說著話,二姨娘來了。
“太太,我兩個小子是渾人太太也知道的,靠的只有明慧這個姑娘,求太太和貝家講,面上的聘禮嫁妝怎麼的自是由太太來安排,貝家另給我二十畝良田二萬兩銀子養老,否則這門親事我也不敢應承,等大少爺回來再作決定。”
“你胡說什麼?這樣的說話傅家怎麼能開口,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傅太太氣得臉都綠了。
“我只養了這個好閨女,不靠她我靠誰去?太太若是怕丟臉,別把我的明慧許貝家了,讓自己孃家侄女嫁。”二姨娘撒潑鬧起來。
昨晚傅明慧和她說,貝家那兒子不著道,貝老爺極孤吝,不趁著提親事時要一些好處,往後嫁過去了,什麼都拿不到的。
二姨娘偏疼兒子又愛財,深覺有禮,她腦子裡本就識不得大局,也沒想著狠要這麼多跟賣女兒一般,若是要到了親事又成了,女兒以後嫁過去在夫家抬不起頭。
傅明慧還說了貝家要求娶的是梁家女兒的事,二姨娘覺得用這個威脅傅太太事兒肯定能行,便不管不顧鬧起來。
不怕死究道理的人,只怕不著調心裡只有自己想法的,傅太太給二姨娘嚷得背脊冒汗。
她的小心思給嚷嚷開了,往後誰都會說她偏心孃家,不把庶出女兒當人看。
“罷了,便依你。”傅太太皺眉,吩咐高升媳婦過去口頭允親時提出二姨娘的條件,口中說著話,眼睛卻不停眨,朝高升媳婦使眼色。
這是要面上應承卻不和貝家提,待貝家請了保人來下聘了,二姨娘再鬧也鬧不起什麼,高升媳婦暗暗驚心,輕輕退了下去。
高升媳婦讓二門上套馬車,車伕讓她稍等。
“沈姑娘使人來傳過話,今日要差人去貝家下請柬,都是到貝家,那就一路去。”
沈梅君的人怎麼那麼巧也要去貝家,高升媳婦暗暗叫苦。
高升媳婦等了些時,春雲來了。
“高大娘,你要去貝家?”春雲訝異道:“梅君到處在找你到貝家下請柬呢,找不到你,才差我去的,既遇上了,下請柬的事由你一起辦,我不去了。”
春雲把請柬遞給高升媳婦。
“下什麼請柬?”高升媳婦腦子裡思索著,府裡最近的喜事也就是傅望舒的生辰,沒有成親又不是整壽,用不著請各府當家人吧?
請柬上只寫著傅府有喜恭請五月初一蒞臨,並沒註明什麼事。
五月初一也不是傅望舒的生辰。
“慶賀二少爺三少爺回來的事,太太交給梅君辦了,太太言下之意要大辦,梅君想著把有來往的各府主子都請來聚一聚。”春雲道。
為兩個庶出少爺脫罪回來大宴賓客,怎麼可能?高升媳婦心中打鼓,想了想道:“請柬給我,我一併送去。”
“如此有勞高大娘了。”春雲笑了笑,臨走又補了一句:“聽說高大娘此去貝府與三姑娘的親事有關,大少爺很疼三姑娘的,春雲回頭自當稟報大少爺,大少爺會領高大娘的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