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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再加之,自己又是跟隨過幾任知府的積年師爺了,想必定是能將那位,牢牢拉攏在大人身邊,輔佐得當才是。本來這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各處衙門中亦是如此。

如今一連將主輔數位,幾乎都換了個遍,卻是叫人又是喜來,又是憂。喜的是,原本與衙門各房熟捻的官員不在了,對於知府大人而言,倒是便於下令行事;但憂的又是,這萬事開頭難,如今無有一位能熟知府衙各處的輔官從旁提醒一二,卻又是不敢大刀闊斧。

從來這就是利弊並存兩難全之事,漫說是知府大人難做,身為佐貳之職的皇甫靖,還有那新來的推官郎大人,也是同樣無奈赴任。

原本聽聞這位朗大人,還是京畿一府衙中為推官。卻哪裡曾想僅一案斷錯,便直接被貶到如今陷於落魄之境的東南就職,倒是與其此刻境遇頗為相稱的所在仍舊任下府的推官。

暗暗搖了搖頭,回身再看了一眼,東翁的書房,不免也是腳下快了幾步,往?p》邊廂房而去?p》

同樣也在自己府中,書房內與牛師爺兩人商議,此後各項事宜的皇甫靖也是不禁苦笑著,搖頭道:“原說府衙幾位主輔官員中,也唯有我這同知算是遷升的,而那兩位卻都是被暗中貶了來此的。但又有誰知,這廣坪同知之位卻是並非好做。”

“學生倒是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當講無妨。”

得了東翁應聲點頭,那旁的牛師爺才緩緩開口道:“按說此處土地本就肥沃,只要年內風調雨順,再得足夠的農戶耕作,便可保秋後豐收。但最是要緊一條,便是循序而進,徐徐圖之才可。”

被他這般一提醒,皇甫靖也不由想起,昨兒娘子口中所言。原本近月餘時日來,各地已有不少流民聞訊趕來廣坪,想要以低租為自家謀得一條生路。但此事,也同時震動了鄰近幾州,如此一來,便是可想而知,原來的流民之策,無形中已被人效法後,削弱了往日之勢。

想到這層,不禁也是頗為認同的微微點頭:“確實拙荊也曾有此擔憂,看來還是高估了鄰近州府衙門的雷厲風行了。”說罷,也是訕笑了起來。

而那邊的牛師爺,反倒是笑著附和一句來:“本來這東南地界上,因海盜禍及,先後逃離之人就不在少數。一時半刻,想要恢復以往卻猶如痴人說夢,談何容易!”

頓下言語,卻是抬頭望向府衙的方向,轉而正色提醒道:“只怕就是因為那兩位大人處境堪憂,皆是暗中被貶之人。反倒更能使人求勝心切,而亂了章法,以至於……。”

此時,牛師爺口中的提醒卻是不無道理。回憶起,自己初到任上便與那郎推官一起,商議起安置流民那樁上,就可見那位的確是急於表現。辦事更是出奇的認真,即便原本不屬他該忙碌之事,也曾主動接手幫村,就已是在府衙之中,得了個勤政的好聲望。

對應上牛師爺的這番言語,更使得皇甫靖又上心幾分。果然就在此事不久後,府衙的推官大人,也不知在往昔的地方誌,還是戶房的案宗舊錄中,尋到幾處,曾有提到‘一年三收’的字樣來。也不曾下得村寨,問過此地農人,便已是寫就了一大篇言辭華麗上諫書,呈了與知府大人過目。

而此刻,雖在面上不顯,但心中也是如飢似渴想要極力表現一番的丁知府,又何嘗不同樣心思。這般一來,理所當然忽略位階在兩者之間的同知大人,便是再自然不過之事了。

“一年三收!那可不是容易之事,何況眼下農人本就是不足,風雨一說更是常有不測,誰人又敢保證全年無災?”聞聽前刻相公被氣得不輕,再得知那堂上兩位是如何演說的,不禁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撂下手中的書稿,更是憤憤道:“這般急功近利,待到天災來時又如此抵擋一二。農人們此刻的耕作辛苦,已非往年能比,再添一種一收,哪裡能承受得住!”

原本進屋後,氣得連飲兩杯的皇甫靖,一見自家娘子慷慨激昂的歷數種種弊端,忙不迭快步上前勸慰起來:“你這可是七個多月的身子了,哪裡經得這般生氣的。”

說著更是環著玥娘,重新坐穩身子後,才柔聲道:“原先我是一縣主官,在縣衙之中也可做的這一言獨斷之事,卻是從未如此不計後果,專橫行事。但如今這兩位,只怕是被那四個字,迷昏了頭,旁的勸誡之言,怕是再難入耳半句了。”

聽得感嘆,這旁的玥娘也是莫名冷靜下來,輕輕頷首。卻好似電光火石般,有了應對之策,不禁面上微露喜色提議一句:“既然那推官大人所言這廣評境內,曾有一年三收的記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