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暗金廊柱,矗立在大殿中。
孟無傷一眼就看到了幾根巨大廊柱之間,盤坐不動的方雲。
“方雲,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孟無傷血氣上湧,一雙眼睛頓時充滿了血絲。他沒想到,自己從方雲手下,好不容易逃了一命,居然還是會落在他手中。這種際遇讓他即憤怒,又氣妥,就像是宿命一般。
此時,他全身的真氣被禁錮,根本動彈不得。弈天老妖的實力,高了他可不是一個檔次。
現在的方雲,身邊的傀儡,都可以組成一個大宗派的太上長老團了。隨便拉出一個,都可獨擋一面。
方雲只是笑了笑,根本沒有反駁的慾望。現在的他,武道修為日高,眼界自然也跟著高了。這是一種武道必然,並不是他個人特殊。
現在的孟無傷,和他差的不是一個檔次。連交談的慾望,都什麼了。
“來世,不要再遇到我。”
方雲大手一振,直接將孟無傷煉成了傀儡。這個孟無傷,他還留有用處。將來放到戰神宮內,還能作為自己的耳目。必要時,或許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方雲將三粒“戰神丹”收入懷中,上古戰神宮主的三千年的功力,功是不小。哪怕方雲現在命魂境了。也不敢小覷這些老怪物。
收了戰神丹,方雲又展開《九丘》殘篇,映入眼簾的幾個硃砂古篆:焱魔神通。
方雲之前已經得過一篇噬魔神通,能夠吞噬人的血氣精華。這焱魔神通是方雲所得第二篇《九丘》武學,雖然僅是殘卷。如果加上風太蒼身上的九轉神通,《九丘》已經至少有三頁現世。
“《九丘》武典在上古就已失傳,這位皇后娘娘居然如此神通廣大,能夠弄到散落九洲的武學殘篇。以這等武學籠絡手下,真是好大的手筆。恐怕連我都拿不出來。她敢如此大筆賞賜,恐怕手中還有更多的《九丘》武卷,否則的話,是萬萬不可能有這等氣魄。”
方雲手握《九丘》殘篇,若有所思。戰神宮在上古三千宗派中,排名還是比較前的,但也絕對不是數一數二。這過了數萬年,戰神宮居然野心勃勃,想要取代劍宗,成為宗派第一。這沒有一點底蘊,是不可能有這種自信。
“難道這位皇后娘娘,轉世到近古。反倒功力大漲,真有了什麼奇遇不成。”
方雲眼神微眯,眼中光芒閃動,腦海中掃過一個個念頭。他瞥了眼手中《九丘》殘篇,上面用很細的線,描繪了一個遠古魔神的形象。
那是一個由火焰構成的魔神,披著火紅的戰甲,眼神猙獰,犄角朝天。它的腳下,火海連綿,那些山峰甚至還不到它的膝蓋高。
方雲盯著魔神瞧了一眼,初時還沒有感覺。但下一刻,只覺這魔神雙眼活動,宛如活過來一般,一股滾滾的熱浪,沿著意識灼燒過來。腦海中一痛,立即回過神來。
“有意思。這魔神畫像居然還另有乾坤。”
方雲抓著這《九丘》殘篇,舉了起來。他心中瞭然,這是單初描畫這遠古烈焱魔神的丹青妙手,在繪畫的時候,不知不覺將自己的武道意志,和對遠古魔神的想象感悟,賦予筆下,才讓這副殘頁有如此驚人的異像。
“有了這副畫,想要悟出完整篇的焱魔神通,倒也不是不可為。”
方雲眼瞼微垂,便沉入了修煉中。
上京城蘭臺秘苑,一名名大儒、老儒穿梭如流,進出入蘭臺之中。這些人手中捧著一張張紙,上面全都是星象與術數的演算。
自武穆召集天下劫後的名儒,進入蘭臺秘苑後。這裡就變得人流如梭。整個天下,儒家大儒最為密集的,恐怕就屬此處了。
儒家向來重大術,輕小術。治國平家為大,安身立命為小。對於易數,除了產生了陽曆和農曆,治導天下生產。其他的天象數術,向來少有涉獵。就算是夫子,也並不是《周易》聞達天下。
治經述說,道德高隆,這才是在儒家一派中,贏得尊重和立足之地的方法。易數一流,和宗派之術,同樣淪為小術,只在儒家中很少數一部分流傳。
但是,如今天下混亂。此一時,彼一時。出於是天下蒼生的考慮,以往對易數頗有些輕視之意的大儒們,都選擇了聽調入京。
這些老儒,在進京之前。對易數少有涉獵。不過,學問精深,達到深處,感悟天地,通曉陰陽,本身就已深得易數之道。這些大儒只要稍稍涉獵易數學問,便能很精通,根本不會出現初學乍練,需要很久才能上手的情況。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