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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如此神速,為何卻是一向無聞,朱真百思亦不得其解。

一日,鍾覓言登府造訪,卻不為教授朱玄衝,竟是來道別的。鍾覓言自任書長以來,有政事羈絆,便難得閒到相府中去。朱玄衝卻執意只要鍾覓言任其老師,常至鍾覓言府中。朱真甚是奇怪,問道:“你在卞都呆得甚好,為何又生遠遊之意?”鍾覓言道:“如今朝中戾氣益重,攻打尚馬怕只是開始,日後將是兵患不斷。學生一介書生,在朝中徒留無益。不若棄官遠遊,也得個清閒的好處。”

鍾覓言一番言語卻讓朱真暴跳如雷,怒道:“豎子,枉費老夫一翻心血教導。本道你為人正直,會以國事為重。不想國家臨難,你卻因個人喜惡安危,將黎民棄之不顧,將責任推與他人。你多年遊學便學了臨難脫逃的本事麼?”鍾覓言道:“老師批評的是!只是學生以為死國者當為民死,為君死乃是愚忠。徒自丟了性命,卻未能為民謀利。如今聖上既已開了兵亂禍端,只怕以諫官的微言薄語,難以將乾坤逆轉。也並非學生吝惜這條性命,只是學生竊以為與狼共舞而喪命,不若留得性命,待狼舞過後,為羊謀食。是以,並非學生畏難,只時不與我,徒呼奈何。”

朱真長嘆一口氣道:“人各有志,既是如此,老夫也不能攔你。只是老夫不明白,你何以道如今朝中是群狼共舞呢?”鍾覓言道:“學生也只是妄自斷言,只怕要讓老師見笑。老師可知何以西卞前幾位先皇欲攻尚馬,卻屢次折戟?”朱真捋了捋鬍鬚道:“此事老夫也不盡明瞭,只知古怪便出在尚馬河。”鍾覓言道:“尚馬國雖小,內中奇人異士卻頗多。學生曾在尚馬國遊學,據國人傳說,尚馬國國君的老師便是一位異人。如若尚馬河上有大隊兵馬經過,異人在朝中便能感知。異人在都城法壇作法,便能在尚馬河上興起無邊巨浪,內夾石塊箭矢,將來犯之師阻擊在尚馬河上。如今白震揮無名之師,未聽有何損傷便將其攻破,其中定有蹊蹺。不是他們矇蔽聖聽,便是朝中確有一人。無論如何,此刻朝中已是暗藏殺機,只怕風雨不日便來。”

朱真聽他說得玄虛,心中半信半疑,道:“既是如此,乘如今時勢未亂,及早離去吧!”鍾覓言問道:“那老師,你?”朱真道:“朝中既有佞臣,我更不能離去。”鍾覓言道:“如此,老師你還當多加小心!”朱真道:“我理會得!”

次日,鍾覓言辭去朝中職位,拜別了朱真,雲遊去了。

又過幾日,白震班師回朝,果然帶了一個小皇帝。那小皇帝竟然坦言西卞國諸般異象皆出自他一人之手。匡無畏大怒,要那他來祭天子劍,以息民憤。讓齊賢張榜招賢,要找出西卞最好的法師主持祭劍儀式。又獎勵白震征討有功,隨軍將士皆有封賞。

招賢榜剛掛出,便有法師前來應聘。最後一個叫做魏隱瑾的年輕法師脫穎而出。匡無畏封其為祭劍*師,令他主持一切祭劍事宜。魏隱瑾選定吉日,只帶時日一到,即行祭劍大禮。

這一日,魏隱瑾登上祭壇,設下法壇,著軍士將穿戴整潔的小皇帝押上法壇。這祭壇在皇宮南面廣場之上,祭壇下早已圍滿了人,眾文武百官也立於祭壇之下,匡無畏將行鑾設在與祭壇同高的高臺之上。眾庶民也想看看這能興風作浪的巫師皇帝長什麼樣,盡皆圍於祭壇之下。

小皇帝被押上祭壇上,看著壇下黑壓壓的人群,望著旁邊提著亮閃閃大刀的劊子手,心中害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眾人本當這巫師皇帝會使手段乘機遁走,卻不想這小娃還未行刑就嚇哭了,“轟”的一聲大笑起來。

朱真見了,只覺得這孩子可憐,上前奏道:“皇上,微臣見這小娃不似大惡之人,可否免其死罪。取其血祭劍,留其性命,豈不兩得?”匡無畏道:“丞相莫要被他表象矇騙,先祖所言定然不錯。眾愛卿莫要為其求情,耽誤了時辰。”眾大臣中有欲為小皇帝求情的,聽了此話,俱不敢言。朱真知道大勢終不可逆轉,退回班中,閉了眼睛不敢再看。

魏隱瑾請出神劍,唸了祭文,向神劍拜了數拜,便讓劊子手將小皇帝頭顱砍下。劊子手一刀下去,小皇帝哭聲頓歇,一腔熱血盡灑於神劍之上。那劍經鮮血一激,頓時紫茫暴漲,似要騰起噬人。*師兩指一揮,白茫忽起,將紫茫壓住,良久那劍方才平息。眾人只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身處何地。祭禮完畢,匡無畏讓人將小皇帝身首相合,重重安葬,自己起駕回宮去了。*師撤了法壇,眾人才一一離去。

自祭劍之後,朱真和與其交好的幾位大臣在朝中果是大受排擠。幾位重臣皆被匡無畏以各種藉口貶職,更有幾個獲罪身死。一時兔死狐悲,一些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