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將她放下,沈嬋兒皺了皺眉頭,翻個身又睡了過去。
南榮鋒帶著阿滿走出房門,走到院子裡才低聲道:“跟朝廷告半個月的假,有什麼事情你來處理。”
“是。”
阿滿應了一聲,然後抬起頭瞅了南榮鋒一眼,又低下頭去,深吸口氣,又抬起頭瞅著南榮鋒,見南榮鋒瞅過來,又低下頭去。
南榮鋒道:“有何事?”
阿滿如橫下一條心一般,抬起頭,低聲道:“主子,有句話不知道屬下該不該說。”
南榮鋒疲憊的閉上眼睛:“說。”
阿滿將今早詢問那些丫頭們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總結道。
“主子,夫人這是自己將自己凍病了,夫人……夫人可能還過不來這個坎。”
南榮鋒的目光一直看著東邊的朝陽,再過一會兒便刺眼的看不得了,現在的朝陽正是好看的時候,就如那日在永定山上。
他淡淡的道:“知道了,你安排好散心的行程,待她好一些便上路。”
阿滿無聲的嘆口氣,只能道:“是。”
可沈嬋兒這一病就病了好幾天,持續高燒不斷,府裡也知道了這件事,奶奶那邊派了人過來,現在這種情況很尷尬,若不是沈嬋兒掛著念果公主的身份,又有九親王保著,南榮府不會對沈嬋兒這樣客氣,就算有南榮鋒說話,奶奶也不會容忍給南榮府摸黑的女人留活路。
所以現在前來探望的人要麼就是抱著靜觀其變的態度,要麼就是被逼無奈,不得不來。
南榮鋒這幾日很是煩躁,每次府醫從沈嬋兒的房間出來,報告沒什麼起色的時候,都會遭到他一頓訓斥,連呼廢物。
終於在第五日,阿滿從沈嬋兒的房間走出來,端著一盆枯萎的花出來,交到丫頭的手中,表情凝重的道。
“處理了,不要讓七爺知道。”
丫頭看到那盆花大驚失色,立即接住那盆花摟在懷裡,小步跑了出去。
阿滿想了想,又轉身回到房間,站在床幔之外,男女有別,就算旁邊無人,他也不習慣抬起頭來亂看。
阿滿道:“夫人,若是七爺不在乎您,不在乎您的安危,就不會撇下軍營裡的所有事情回來陪您,您用這種方法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若是被七爺發現您把藥全都倒掉了,七爺可能一怒之下殺了全部府醫。”
沈嬋兒慢慢睜開眼睛,已經燒的糊塗,但是正如阿滿所說,是她自己拒不就醫,她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沒有出聲。
阿滿嘆口氣,拱手道:“還有十日就到了七爺跟朝廷告假的截止日子,希望您不要辜負了七爺的一片苦心。”
阿滿說完話推門走了出去,沈嬋兒還是目視前方,一動不動,眼神裡除了空洞,還是空洞。
阿滿走到書房,正看到南榮鋒在處理軍務,身邊有侍衛跟著,他走過去,朝侍衛點點頭,侍衛將手裡的摺子放在他的手上,行一禮走了出去。
南榮鋒一直眉頭抬頭,手裡的筆越來越快,到最後已經是草書,只聽“啪”的一聲,他一怒之下將手裡的包金狼毫扔在了地上。
阿滿似乎早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只是站在一邊不動,眼觀鼻鼻觀心。
南榮鋒道:“既然她想見鄭白羽,就讓她見!”
阿滿無奈道:“原來主子早就知道夫人將藥倒在了花盆裡。”
南榮鋒站起身,屋裡的瑞腦香樟爐裡嫋嫋的升著白煙,將桌子的一半籠罩在迷濛中,也讓人看不清南榮鋒的眼睛。
他緩緩走到視窗,推開窗子,秋風呼呼的吹進來,吹散了忙碌一天的憋悶,深吸口氣道。
“去找鄭白羽,讓他來見我。”
阿滿瞅了他一眼,猶猶豫豫的道:“主子,請三思。”
南榮鋒知道現在讓鄭白羽跟沈嬋兒單獨在一起很不明智,但是他沒辦法,或許只有讓那個女人知道一些事情,她才肯乖乖的吃藥,好好治療。
他嘆道:“去吧。”
阿滿將手裡的書卷放下,無聲的嘆口氣,七少夫人是七爺的軟肋,遇到七少夫人的事情,七爺總像是變了一個人。
今夜無風,,天空悶著一層烏雲,看著天色甚是嚇人,不知何時才能見到今年的第一場雪,樹梢沙沙沙一陣輕微響動,巡邏的侍衛警惕起來,抬頭看向頭頂的楊樹,卻什麼都沒見到,有幾個人議論起來。
“你聽到聲音了嗎?”
“什麼聲音?哪有聲音,是你太過緊張了而已。”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