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以同樣的微笑作為回應,從水池邊站了起來。
“嗯,剛才我在街上走了一會兒。”
(那就是說……她已經為這次要商量的問題做好準備了嗎?)
吉田懷著有點過分高估的想法,又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夏娜。”
從呼喚聲中所包含的平靜感和強度,可以感覺到她正催促著立刻轉入正題。
彼此的親近程度,已經到了光憑聲音的起伏就能互通心聲的地步。彷彿為了顯示這一點似的——
“嗯。”
夏娜也點了點頭。
一向處事認真的夏娜,並不喜歡那些多餘的修辭和開場白……她知道,吉田也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才開門見山地提出來的。作為回報,她也單刀直入地說道:
“我決定把明天定為我們‘決戰’的日子。”
“嗯。”
這次輪到吉田點頭了。
幾天前打掃衛生的時候,在夏娜表明了“在十二月二十四日進行兩人的‘決戰’”的瞬間,她作為一個親密的好朋友的話,在心中產生了某個預感。這位火霧戰士少女一旦認真採取行動的話,就絕對不會以一個模稜兩可的結果告終。
果然不出所料,這一次她並不只是表白那麼簡單,而是更進一步……甚至是朝著一決雌雄的目的點——“確認坂井悠二的心意,讓他在兩人之中挑選出一個”的終點——勇敢地邁進。那種近乎於性急的勇猛果敢的姿態,實在讓人不得不感到驚歎和敬畏。
(不過,也沒有辦法了。)
吉田很清楚地明白到,對於這種性急的舉動,自己也應該負上一半的責任。表白——如果光說這一點的話,她早就已經做過了。但是儘管如此,三人之間的關係也依然是停滯不前,呈現出膠著的狀態。
(真的是這樣嗎?)
內心深處突然傳來一陣抽搐般的刺痛感。之所以停滯不前,不都是因為自己一直都拒絕去改變三人之間的關係嗎?曾經有一次——
(——“我希望能獲得兩個人的喜悅,我希望能一起開心。如果坂井同學不高興的話,對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餓。”——所以我決定了要一直跟夏娜站在同樣的位置上,直到坂井同學做出決定為止。”——)
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作出了等待坂井悠二的進一步行動的決定。這樣做的真正理由,恐怕並不是希望獲得喜悅,而只是害怕面對自己不希望出現的結果而已吧。這樣做的話,不就等於是利用了坂井悠二的溫柔,把採取行動得出結果的沉重責任都推到了他身上嗎?
吉田的內心突然湧起了一連串的疑念。
(我……)
然後,她不由自主地按住了掛在胸前的吊墜。
在她的眼前,夏娜露出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
“悠二如果同時面對著我們兩個的話,就什麼都做不了。”
明確地說出了這句本人聽了也完全無法反駁的事實。
吉田也只能點頭表示同意。
“嗯。”
“所以,我們要採取各自在不同地方等候,然後讓悠二自己選擇要去哪一邊的方法。被選中的一方就是勝者。”
“那麼,要怎樣跟他約定呢?”
聽了這個意料之中的問題,夏娜立刻回答道:
“為了避免事前的干涉,讓他能進行冷靜的判斷,我覺得使用書信進行通知是最合適的。所以,我今天也不會再去悠二家了。”
面臨這種表白的會面,也不可能有什麼冷靜的判斷吧——吉田在心底苦笑著這麼想道。但是,她同時也感嘆,以勝敗來判斷這種事情也的確有夏娜的風格。在這樣的情緒之中,也混入了一絲躊躇和妥協。
“在書信上……是不是也要寫上我們‘把坂井同學約出來的意義’呢?”
“要是不寫上的話,這場‘決戰’就不成立了。”
那種強烈的語氣,就好像在說“事到如今還用說嗎?”似的。
吉田也不禁對自己的懦弱之言感到羞愧。
“對不起。”
“算了。比起那個,我們先說說約定會面的地點吧。”
“嗯。”
作為補償,吉田把自己所考慮的方案提了出來。
“明天,在車站的北側門口那邊,會舉行一個名叫‘燈飾節’的活動。”
“?”
聽了這樣子的說明,夏娜還沒能明白過來。
吉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