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自亂陣腳!火銃手向泥霧中放銃!”眾火銃手應命,向著周身泥霧“噼噼啪啪”一陣銃響,泥手被鉛彈擊中,化為齏粉,輕飄飄散入泥霧中消失不見。眾人正愕然間,“嗖嗖嗖”冷聲疾響,一陣急箭從泥霧中射來,將眾人射了個措手不及,登時十餘名武士中箭斃命。
“敵人在泥霧裡,放銃!”島津正英覷準箭支來向,忙令火銃手放槍,一輪鉛彈射入泥霧,又無半分動靜。眾人正凝目向泥霧中瞧著,忽聽身後數聲慘叫響起,又有幾名武士中箭殞命,這一次是從背後攻擊。
“火銃手,向四面射擊!”島津正英怒容滿面,敵人再強,四面火銃掃射之下,看他還有何藏身之處。餘下十幾名火銃手圍成一圈,端銃向四面放槍,響聲剛過,泥霧中飆出勁風,四面同時射來急箭,最外圍的火銃手紛紛中箭斃命。島津正美和宮崎陽俊、千源真一兩名侍大將都刀劍在手,叮叮噹噹撥打來襲箭支,護住島津正英和垣越勝家,過了一會,箭支忽然停歇,泥霧又歸於平靜。
“真是混蛋!敵人到底藏在哪裡?再過一陣,整船的人都要被射死了!”島津正英被這怪箭突施偷襲,心浮氣躁,忍不住出聲喝罵。垣越勝家稍稍鎮定,沉聲說道:“旗語兵,命令旭日號原水域待命,旭日號上火銃手向日輝號放槍!”旗語兵回應道:“稟報垣越大人,泥霧太濃,旭日號上瞧不見旗令,兩船無法聯絡!”眾人心下一沉,島津正英道:“不知道旭日號現在怎麼樣?”垣越勝家皺眉說道:“日輝號遭襲,旭日號絕不可靠近來救!”
離開日輝號一里海域的旭日號上,瞭望兵發現日輝號上怪異情形,立刻稟報旭日號上兩名侍大將。一名侍大將舉單筒鏡觀望,說道:“日輝號船體被一團泥霧包裹,不知什麼情況?”令旗語兵揮動雙旗呼應日輝號,過了良久,不見日輝號回應,大覺蹊蹺,轉頭命令道:“旭日號轉舵西南,向日輝號靠近!”
另一名侍大將說道:“不可轉舵!垣越大人有令,旭日號和日輝號必須隔開一里海域,以便遇到襲擊,互相策應!”前一名侍大將說道:“日輝號上情形怪異,必然遭襲,少主、公主和垣越使者都在日輝號上,我們必須趕去救援!”命令船底水手加快船速,向日輝號靠近。
吉平秋川滿面愜意,站在吉平號船頭,用單筒鏡觀望日輝號和旭日號良久,見兩船不戰自亂,嘴角露出一絲詭笑,說道:“很好!給島津氏的見面禮已經送的差不多了,現在該和他們打個招呼了!”左手向後一招,船頭四門火炮同時引捻發炮,“嘭嘭嘭嘭”四顆炮彈飆出炮膛,呼嘯掠過海面一百五六十丈,穿破泥霧,擊入日輝號船尾和後艙,炸的木屑翻飛,船身動搖。
島津正英和垣越勝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日輝號上泥霧不散,難以分清炮彈從哪裡打來。忽然船身一震,劇烈搖晃起來,船尾又中一炮,燃起大火,熱浪滔天,船上武士來來往往提水救火,亂成一團。島津正英扶著垣越勝家站穩,喝問道:“怎麼回事?”這一聲喝問隨即淹沒在嘈雜聲中。
幾發炮彈嗚嗚大響,拖著長長黑煙,從船後飛速擊來,轟入海中,幾股水柱沖天炸起,水浪將戰船衝的一搖一擺,漫天水花如傾盆覆雨,將眾人澆了個透心涼。泥霧被水花一澆,突然間全部散去,日輝號上陡然清晰明朗起來。島津正英忙令人觀測周圍情形。武士來報:“稟少主,旭日號快速向我船靠近,趕來救援!”島津正英一驚,忙用單筒鏡觀望,只見旭日號已趕到距日輝號不足百丈之處,不由怒起:“旭日號上的笨蛋!要讓敵人把我們一窩端了麼?”忙命旗語兵發令,命令旭日號退回原位。
旭日號上還未回應,忽然一聲巨響,便已遭炮擊,後艙被炮彈擊中,斷木橫飛,火焰沖天竄起,幾名武士被氣浪掀的飛了出去,旭日號後艙燃起大火。
垣越勝家站在島津正英旁側,又驚又怒,取過千里鏡向後瞭望,一艘鉅艦正躡在日輝號後側一里外的白霧裡,若隱若現,連連發炮轟擊。他還未瞧清敵艦情形,忽聽耳側嗚嗚大響,一發炮彈從南面呼嘯飛來,熱風激盪逼面,宮崎陽俊忙護著他和島津正英俯倒。炮彈“呼哧”一聲,掠過眾人頭頂之上兩尺,擦著日輝號後艙疾馳而過,撞入旭日號船舷一側,嘭的一聲,炸起巨大水花,船舷木板紛飛,旭日號船側破開一個大洞,海水灌入。
黑煙散去,眾人起身,都摸一摸脖頸,炮彈掠過,滾熱氣流將肌膚灼的火辣辣地疼。垣越勝家循著炮彈來處望去,正南方向一里開外的海面上,一艘戰艦正從霧裡鑽出,向日輝號方向連續發炮,幾發炮彈打來,嗚嗚呼嘯,拖著黑煙劃過日輝號上空,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