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宛然天生。
直至眼前的陰影離開時,慕容糖心才用手撫下自己的唇,終於神智一清。
“你……”她簡直傻了眼,由於震驚,瞳孔幾乎凝縮成一點。
“嗯,這回是茉莉花味的。”他居然還有閒心品評一番,似乎剛剛做下壞事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慕容糖心呆若木雞,只是張著嘴巴,完全不敢置信:“你……你怎麼能……”
他竟然敢對她做這種事,他們竟然……
慕容糖心不知是太過憤怒,還是太過羞窘,臉色驟然爆紅,恨不得能濺出血滴子來。
他怎麼可以趁機輕薄她,而且、而且還是嘴唇,她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親過呢,就連大師兄都不曾觸碰過,她一直幻想著是跟大師兄……
氣到極點時,慕容糖心突然“哇”地一聲,痛哭出來。
殷邊瓷心疼地攬著她,拍拍後背哄勸:“小師妹乖,不哭不哭。”
“殷邊瓷,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她嘴上說“殺”,實際卻用粉拳往他胸口一陣狂砸,好比小貓給人撓癢癢。
殷邊瓷用上甜言蜜語:“小師妹哪怕哭起來,也是楚楚憐人,美若天仙,無人可比。”
那還用說嗎!
慕容糖心剛要勾勾嘴角,待反應過來,繼續哭得稀里嘩啦的。
殷邊瓷則開啟琉璃瓶蓋,接下她一滴晶瑩的淚水。
慕容糖心吸溜吸溜鼻子,仰起淚痕斑駁的小臉,奇怪地問:“你做什麼?”
殷邊瓷顯得十分滿意:“小師妹的這滴眼淚,我就要走了。”
她一愣:“我的?”
殷邊瓷微笑:“是啊,所有眼淚裡,這是我最想要的一滴。”
慕容糖心如醍醐灌頂,她剛好年滿十五歲,正正符合條件。
“你、你敢取我的眼淚,還給我!”她伸手欲奪,殷邊瓷卻衣袖輕飄,須臾間與她拉開四、五步遠的距離。
殷邊瓷揮手道別:“小師妹,師哥先走一步了。”
慕容糖心肺都快氣炸了,這傢伙不僅佔她的便宜,還敢取走她的眼淚,可惜以她的輕功,顯然追不上對方,想了想,趕緊開啟琉璃瓶,接住自己的一滴眼淚。
她跑出巷口,正巧遇見葛青逸,簡直要讓她謝天謝地了。
“小師妹。”葛青逸察覺她眼圈紅紅的,“出什麼事了?”
慕容糖心心裡憋著無限委屈,想說被殷邊瓷欺負了,可那種事又難以啟齒,況且眼下有更重要的情況:“大師兄,你收集到多少眼淚了?”
葛青逸答道:“五十滴。”
慕容糖心卻道:“太好了!”她把自己收集到的五十滴眼淚,全數倒入葛青逸的瓶子裡。
葛青逸驚愕:“小師妹,你怎麼可以……”
慕容糖心心裡發誓,絕不能讓那個討厭鬼捷足先登:“大師兄,我爹說過了,只要攢夠足夠的眼淚即可,反正以我的能力,肯定無法繼承下任閣主,這些眼淚留下來也是浪費了。”
葛青逸遲疑。
慕容糖心馬上催促:“別說了,咱們還是快些趕回天蟬閣吧。”
葛青逸被她拽著衣袖,委實沒辦法,只好隨她去了。
回到上無殿,慕容糖心一眼就瞄見殷邊瓷的背影,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殷邊瓷有些訝異:“小師妹速度好快。”
慕容糖心如果有大師兄的武功本事,真恨不得一刀劈了眼前人,哼了聲,雙方一併跨入殿內。
慕容糖心彷彿獻寶貝一樣:“爹,這是大師兄收集到的一百滴眼淚。”
殷邊瓷也將琉璃瓶呈上。
慕容閣主讚賞地看了看殷邊瓷與葛青逸。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二師兄也回來了,最後才是夏如英。
慕容閣主見慕容糖心兩手空空,問:“你的呢?”
“我……”慕容糖心揉揉鼻子,“我的摔壞了。”
葛青逸剛要開口說什麼,慕容糖心一陣擠眉弄眼,趕緊搶先問:“爹,第二種藥引是什麼?”
慕容閣主卻隻字不漏:“明日戌時,你們在此等候。”
慕容糖心嫌老爹神神秘秘的,心裡跟撓癢癢一樣難受,不過這回跟殷邊瓷打個平手,總算沒白辛苦。
黃昏日落,慕容糖心勞累一整天,讓阿蘿準備好紅花香湯,美滋滋地泡了個熱水澡,她嗅著玉臂,覺得連骨頭都香透才滿足,晚上更讓阿蘿大秀手藝,飽餐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