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良默說你跟她是男女朋友,你上次就是為了她捱打,你說,是不是你破了她的身子!你們母子兩個安的什麼心!”
襄湘聽了這通話後簡直懵了,用一個現代化的詞來形容那就是‘無語’,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襄湘說:“她不是處女了關我和二姨太什麼事啊?再說了,是我大舅家把那姑娘送過來的,二姨太事前根本就不知道。”
杜老爺氣急了,一口唾沫吐在襄湘眉心,他大罵道:“狗兔崽子還敢狡辯!那女人都承認了,你還敢說不是你,看來你是不把我這個當父親的看在眼裡了。”
大太太一直沒說話,此時呼的火上澆油道:“哎呀,鈺兒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當爹的和當兒子的用了一個女人,這女人還是你爹的姨太太,這種丟人的事萬一傳揚出去,你讓老爺怎麼丟的起這個人啊,你讓咱們宅子裡的人怎麼出去做人。”
杜老爺聽了大太太的話就像著了火的炮仗,抬起他乾瘦又褶皺的手掌‘啪’的一下抽了襄湘一個大嘴巴子,然後大巴掌接二連三的落了下來。
抽了十幾下後,杜老爺停了手,他指著按著襄湘的一個漢子說:“你們來給我抽,抽死這個孽障。”
襄湘的臉被打的火辣辣的,他嚇得直躲,一聲聲求饒:“別打我,別打我。”
沒有人理會襄湘,巴掌依然重重的落下。
再醒來的時候,襄湘覺得自己整個人暈的要命,眼睛只有中間一個圓圈能看到亮光,眼白是灰暗的,他躺著就吐了,不住的吐酸水,一股又苦又酸的味道卡在喉嚨裡。
襄湘難受的不行,只好強迫自己睡覺,他睡得天昏地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又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柴房的石板床上,上次自己吐出來的東西還粘糊糊的粘在前胸的衣服上。
襄湘爬起來去推柴房的門,卻發現門被一條粗鐵鏈子鎖住了,從牆壁的一個小天窗望出去,外面什麼人也沒有,襄湘喊人也沒人理會。
一直等到了傍晚,杜宅的老管家王叔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飯開啟了房門。
“二少爺,您醒了,快,過來吃碗熱乎飯。”
襄湘委屈的都快掉眼淚了,活了二十多年就沒受過這種罪,他默默地接過人家送來的飯,大口大口扒進嘴裡。
“二少爺別心急,老爺正在氣頭上,等過兩天就沒事了。”
“二姨太呢?她好不好?”襄湘問。
“二姨太被老爺關在她自己房裡呢,沒事。”
襄湘低下頭,覺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這碗飯裡連一根菜葉子都沒有,無滋無味,實在難以下嚥。
王管家拿了塊溼抹布給襄湘擦了擦胸前吐出來的穢物說:“你從小就聰明,書讀的好,老爺打小疼你,他也是愛之深責之切,你別怪他,你跟王叔說你和那個女人有沒有關係?”
襄湘抹了把淚說:“沒有。”
王管家問:“那她怎麼賴在你身上,說你破了她身子,又讓二姨太把她送給咱們老爺當小?”
襄湘說:“周蘭欣呢?你把她叫出來,我要跟她對峙。”
王管家說:“出了這檔子事原本是要把她浸豬籠的,老爺命人把她鎖了起來,可不知是誰把她放走了,這上哪兒再找她去啊。”
襄湘說:“他怎麼能還沒查清事實就亂打人呢?我又不是他養的家畜,我是個人啊,我有尊嚴,怎麼能說打就打,說關就關。”
說著說著,襄湘忍不住了,抱著飯碗咧開嘴哭了起來:“他憑什麼打人?憑什麼關我?啊~~~~~”
王管家一見自家二少爺扒開嘴哭了,登時氣笑了,指著襄湘半天沒說出話來,末了來了一句:“哎呦,我的少爺,你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至於嗎?你親爹打你兩下又怎麼了?這麼大的人了,咧開嘴哭?”
襄湘拽著老管家的衣裳哭道:“別把我關在這兒,放我出去。”
王管家嘆了口氣說:“老爺沒放話,誰能放你出去啊?你這孩子的品性我知道,幹不出那些荒唐事來,你是不是得罪那個丫頭了,要不然人家會賴在你身上?我早叫人到你們學校和你大舅家去打聽了,你要是沒做錯事,等打聽的人回來了可不就沒事了嗎?你再忍兩天。”
夜闌(二)
悶熱的天氣彷彿故意跟襄湘作對似地,小黑屋裡蒸桑拿一樣,熱的渾身是汗。襄湘想恐怕坐牢也不過如此了,吃喝拉撒都在這幾平米的小地方,蒼蠅蚊子圍著嗡嗡轉,臭烘烘的熱氣包圍著,燻得人直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