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城主請坐,哦——大家也都坐吧。”然後,他也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宇文耀點了點頭,也緩緩的坐回原位,然後道:“見燕谷主如此情緒,看來這位黑衣大漢,必是與谷主所關心在意的人物了。不過先請谷主安心,這場比武,並未有人傷亡。”
燕天道緩緩道:“宇文城主,不知你還能否記得當年那大漢之形貌?”
宇文耀略一沉思,然後道:“還請谷主見諒,時隔多年,而且當時在下過於年幼,更兼只不過是驚鴻一瞥,所以,要說牢記形貌,也著實困難。不過,這把斷劍倒是他留下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是‘寒心’。”
張傲天奇道:“大哥,你剛才說過,這場比武並未有人傷亡,可是,這位前輩既然無恙,卻又為何未將這斷劍帶走呢?”
於地仙看了看燕天道,緩緩道:“三哥,如果這人真的是令尊的話,他似乎應該很在意這把劍,即便劍真的折斷了。”
燕天道面色依舊陰沉,他再嘆了一口氣,然後問道:“請教宇文城主,不知這場比武,是如何收場的呢?”
宇文耀說道:“他們表明上似乎是以平手收場,但是,事實上應該是那個白袍老僧技高一招,因為他的兵刃,不過是一串尋常的念珠,而黑衣大漢的兵刃,卻是一把名劍。”
張傲天嘆道:“兩件兵器都毀了”
燕天道繼續問道:“之後呢?”
宇文耀道:“之後呢,那個白袍老僧似乎是對那個黑衣大漢說了四句偈語,然後那黑衣大漢就做了一首詩,然後,兩人一起飄然而去。”
燕天道問道:“那,宇文城主,那偈語的內容是什麼?”
宇文耀嘿嘿一笑,道:“我我忘記了”
於翩躚嘻嘻一笑,道:“宇文城主,既然如此,想來那首詩的內容你也忘記了?”
宇文耀笑道:“姑娘為何如此看我?事實上那首詩我倒是記得的。”
於翩躚道:“真的嗎?”
宇文耀道:“那我將這首詩複述出來如何?”
燕天道嘆道:“有勞。”
宇文耀整理了一下思維,然後緩緩道:“仗劍江湖二十載,黃粱一夢瞬息間。殘劍絕情心正冷,木人無心情更癲。不思雲畔歸燕走,但見崖邊落日閒。我今西行菩提界,人間生死再無緣。”
於翩躚奇道:“奇怪,城主那四句偈語倒忘記了,這八句七言詩你反而記得?”
宇文耀尷尬地笑了笑,道:“其實,只不過是因為,這八句詩是那個黑衣大漢用這最後一截斷劍刻在斷崖之上的。所以,給了我反覆記誦的機會。”
張傲天嘆了口氣,道:“這位前輩寫了這八句詩後,想來去意已決,於是,他跟隨那位高僧而走,自然就是出家修行去了。”
於地仙點了點頭,道:“是啊,最後兩句也說明了。這個人,的確是出家的了。”
燕天道也嘆了口氣,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他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而且,江湖之中,也再沒有他的訊息。我,我還以為,他他出事了”
於地仙嘆道:“三哥,難道”
燕天道緩緩道:“這這第三和第四句裡面已經說出來了殘劍絕情心正冷,木人無心情更癲。上句提到絕情劍,下句談到木石功。那麼他,還會是誰?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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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斷崖傳說 黃粱一夢瞬息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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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燕天道如此之說,再加上適才於地仙的問話,在場的人也就都明白了,這個四十年前那場比武中的黑衣大漢,應該就是燕天道的父親。
燕天道現在是年過五旬,那麼四十年前,他應該是一個大概十三四歲的少年,而他的父親應該是在某次離家之後,便一去無歸。
四十年後,他終於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何會一去無歸。
難道真的是,塵緣已盡,出家為僧了?
燕天道感覺很不解,也很傷感,這個時候張傲天問道:“大哥,那麼,既然那位前輩在崖壁之上留下了詩文,難道詩文的後面,沒有署名嗎?”
宇文耀嘆道:“這首詩的後面的確是有名字,不過和沒留都是一樣,因為,他自己寫的是兩個字——無名。”
聽得此言,燕天道的身子又是一震,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長長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