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基於這個原因,席大平給黃濤下了命令:“著拱聖軍第二師守備海城、遼陽、東京、瀋陽、撫順等我軍後方,另著龍驤軍第七師即刻東去,在控制鳳凰門、璦陽門、鹼廠門之後向鴨綠江、長白山一線開進”
隨後席大平留下已經全然無用的兩個攻城炮團和一個樞密院直屬的重炮團等待黃濤部的到來,其餘主力繼續北上,向開原方向開去。
四月初六,夏軍進入鐵嶺;四月初九,夏軍又進入開原城。
正當夏軍一路高歌猛進之際,新近控制撫順的夏軍拱聖軍第二師一部卻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前往興京方向偵察的探哨發現有過萬清軍正向撫順撲來。
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清軍準備圍魏救趙?還不得留鎮的黃濤反應過來,撫順被清軍包圍了。撫順城小,守備的夏軍也不過只有一團步隊和一團白兵,總兵力不足一千五百人,能不能在數倍的清軍的攻擊下堅持到援軍抵達尚有疑問。但更可怕的是夏軍在瀋陽只有兩個團的步隊和席大平留下來的的三個炮軍團,萬一清軍攻下撫順之後直取瀋陽,區區四千人連瀋陽城牆都填不滿,如何能持久守備。
可緊急從遼陽、海城甚至蓋州、鳳凰城一線抽兵是不可取的,姑且不說時間上來不來得及,萬一清軍虛晃一槍放過瀋陽,轉而攻打兵力更少的遼陽城,問題一樣嚴重。
那調龍驤軍第七師回援?時間上一樣是來不及的。
黃濤只好一面見死不救,讓撫順自生自滅,另一方面嚴令各處嚴防死守,同時他還向席大平告急,請席大平務必調回至少兩師兵馬。
接到黃濤快馬送來的求援信時,席大平正站柳條邊上重要的門戶威遠堡門門樓上。
所謂柳條邊分老邊和新邊,老邊是皇太極時代所建,大約二百三十(華)夏裡,除部分地段是利用遼東邊牆所建外,其餘為一道其高和寬均為三工部尺的土堤,土堤上每隔五工部尺便樹立一根柳樁,中間系以繩索阻攔,天長日久了柳樹蘇生便形成了一道綠色的屏障。而新邊是康熙時代所建,自開原北方威遠堡向北延伸到吉林烏拉。
老邊是用來防止漢人和蒙古人越界開墾和放牧的,但是滿人還是要通行的,因此在整個柳條邊上開了二十一座城門,威遠堡門就是其中一座。不過由於柳條邊都是漢民流放者建立,勞力有限,因此各關狹窄且簡陋緊湊,關上門樓便是守關官員的衙署,城下有耳房二排,是駐軍的兵營和關押越界者的牢房。
“這個破地方,居然擋住了無數人。”話雖如此,但席大平知道,人或許能潛越過柳條邊,但就土堤的高度和堤前的壕塹來說,車馬絕對是無法過關的,而沒有車馬,在人煙稀少的東北大地行進的話,估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想擋住本朝大軍卻是妄想。”席大平一語雙關的說道。“拆了,把這一段柳條邊都拆了。”
邊上頭等校尉、軍司馬從事鄒名問道:“大帥,那南面到底是救還是不救?”
席大平反問到:“你告訴我,清軍有多少大炮可以用來攻城?”
鄒名恍然:“瀋陽外城雖然只是夯土而成,但就是有一百門武成永固大炮也未必能立時轟垮了嗎,更何況這部清軍根本不可能有那麼多的炮。”
鄒名長吁短嘆了一會,這才確認道:“如此說來,清軍此番只是想拖住咱們進兵的速度。”
“應該是如此了。”席大平冷笑道。“而且黃國維是急昏頭了,本官才五個師,調回兩個師,剩下的還如何前進,乾脆全部調回去解圍好了。”
守闕都尉、軍司馬從事封春營建議道:“那是不是讓龍驤軍第七師回援呢?”
席大平考慮一會:“既然報稱清虜自赫圖阿拉而來,可讓龍驤軍第七師奪取鹼廠門之後大張旗鼓的向興京出擊”
611。取遼東(2)
遙眺著影影綽綽的威遠堡門的方向,前翼後軍副都統喻昌向身邊同樣蹇著眉頭的允禵如是進言道:“王爺,福慶貝子傳來訊息,移民後隊剛剛才過了東遼河,這要是海逆不中計回援的話,那咱們可就有大麻煩了。”
大麻煩,不,應該說是天大的麻煩。為了調回快速北上的夏軍,奔襲撫順、瀋陽的聲勢要做足了才行。為此,允禵不得不派出兩個副都統部萬餘人的兵力大張旗鼓的行動。再扣除在寧古塔放牧的千餘輔軍,如今允禵手上只有不足三萬人的兵力,與夏軍的差距進一步擴大,確是弄巧成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怎麼辦?是退到東遼河以北,據河防守呢?還是在威遠堡一線就跟夏軍打上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