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議事,看他們的反應再說,能說服一起降夏的就儘量說服,若是說服不了,那就先下手為強。”
懿德琢磨了半天,覺得也只能這麼辦了,於是便派人把廣平知府、同知、通判、邯鄲知縣、縣丞甚至兩府捕頭一併喊了過來,廣平鎮那邊總兵、參將及唯二的兩名帶兵把總也被請了過來,當著他們的面,懿德把事情原委一說,還拿出胤祥的手令給他們看,並說胤祥的催糧使正在邊上歇息,不相信的話可以請他來當面宣諭。
有了胤祥的手令,當然不用使者再露面了,但是對於這道命令不止有一個人表示反對,認為這是涸澤而漁,就怕到時候糧食沒搞到,卻逼反廣平一府,是亂命;連廣平鎮總兵多福和參將劉國芳也表示自己無力彈壓可能出現的民變;只有廣平知府鄂親哭喪著臉表示,既然是十三阿哥的命令,在大敵當前之際,計算不理解也得辦了。
看到不少繃著臉在那琢磨這件事到底有什麼蹊蹺,懿德便把自己和劉師爺琢磨的那邊東西丟擲來:“各位大人啊,大清估摸著是不成了,十三爺這也是蒙了死志,大傢伙就勉為其難為大清盡最後一次忠心吧。”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廣平鎮總兵多福磕磕巴巴的問道:“圖,懿大人,你沒猜錯吧,這,這才幾天呢,前面就,就垮了?”
“本官也就一猜,信不信由你們自己。”話雖如此,但懿德又丟擲一枚重磅炸彈來。“但據本官知道,八爺,八阿哥已經返回京城了。”
嗡的一聲,室內就鬧開了,雖說都是地方官接觸不到中央的事務,但誰都知道,胤禩是受了康熙欽命抵禦夏軍的,這無旨回京說明什麼,還不是說明了前線的情況已經糟糕到極點了,胤禩不得不在徹底崩盤之前逃回去。
鄂親一邊哆嗦,一邊說道:“有,有沒有可能是皇上對太子爺不滿,讓八爺回去繼任太子啊,這,這樣的話,也,也說得過去。”
“不可能!不可能!”懿德還沒開口,也算老行伍的多福就搶先否定了。“太子爺主持前線兵事,就是皇上再,再昏聵,也不可臨陣換將,更不要此時此刻動搖了太子之位,那,那不用打,大清就完蛋了”
聽多福這麼一說,在場人頓時面露死灰,是的,不論從解釋來看,大清都是完蛋了,那麼作為大清臣子的自己又該何去何從呢?頓時,室內直接暈過去兩個,好在都不是什麼緊要人物,於是懿德直接讓戈什哈抬到廂房去看著了。
“按道理,大家都是大清的忠臣,大清要是完了,大家都該以死盡忠,這樣我也不攔著大家,我這邊準備了繩子和毒酒,如果想要用的,跟著武巡捕到隔壁去。”懿德一邊說一邊看著在座人的反應,結果讓他很滿意,雖然在場人都是雙眼無神,可是各個屁股都似被漿糊黏住了一般,貼在椅子上沒有人起身。“當然,現在前面還有十三阿哥擋住,海逆還沒有攻來,大傢伙還有時間能逃走。”這麼一說,很多人的眼睛都活泛起來了。“只是,天下之大,已經沒有我輩容身之地了。”
懿德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看著眾人:“華夏不會給大清捲土重來的機會,必然窮追猛打,除非各位能搶在夏軍到來之前逃到關外去,逃到漠北去,否則就算逃回老家,也會被夏軍掘地三尺給找出來的”
懿德說著搖了搖頭:“不是我不相信各位能及時逃走,但這兵荒馬亂的,難呢!”
廣平府同知趙勝芝聽著懿德一口一個夏軍,一口一個華夏,心中泛起一陣明悟來,於是插嘴道:“藩臺大約已經有了主意,我等計拙,還請藩臺指點一條生路。”
懿德滿意的衝他點點頭:“兩條路,一個是遁入太行山當野人,估摸著夏軍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你的,另一條路,乾脆獻城吧!”
室內的聲浪再度高漲起來,多福斥責道:“懿大人,我們是滿人!”
“滿人怎麼了?滿人就一定要為大清殉葬嗎?”懿德反問道。“那多大人,邊上有藥酒和繩子,剛剛你為什麼不選!”
多福一下子啞巴了,看到多福的樣子,鄂親開口道:“懿大人,你能保證咱們降了,夏軍就一定給咱們生路嗎?”
“能,一定能!”懿德把劉師爺跟他說的那番道理複述了一遍。“現在就看各位大人的了。”
“我!”鄂親看著懿德那雙亮得嚇人的眼睛,身子一軟。“我選獻城。”
懿德再看向多福:“那多大人呢?”
多福伸手去摸腰間,但來議事的時候他穿的是官服,身邊根本沒有兵刃,一下子失去依仗的他只好神色萎頓的說道:“我也選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