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也有幾個是她看著就厭惡的,但新年頭上,她自是不會說什麼觸黴頭的掃興話。
一地的鄭氏子孫及其配偶們紛紛從地上爬了起來,各自找自己的位子坐下。由於今年朱錦征戰大陸不在東寧,因此左首這邊排第一的尊位就是由延平王妃唐夫人和六歲的鄭克爽坐在,而身為長子的鄭克臧因為母親身份較低,反而坐到了後排。
看到這象徵性很強烈的一幕,董國太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對於鄭克臧這個孫子,她固然不是很歡喜,但也明白東寧上下其實已經把其視為了朱錦的繼承人。在這種情況下,要是今日的座次傳出去,少不得會引起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
為了消弭內亂的可能性,董國太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主意:“秦舍,到祖母邊上來坐。”
“諾!”還有些奶聲奶氣的鄭克爽高興的應了一聲,還不懂事的他飛快跑到董國太身邊坐下,看著撫摸著鄭克爽臉蛋、一臉慈愛的董國太,一眾暗自揣摩的鄭氏子弟及其配偶們紛紛從不同的出發點試著解讀,其中不少人眼中閃著若有所思的光芒。
闔家團聚的酒宴開始了,開始還比較拘禮,等到常年茹素的董國太吃了幾口,牽著鄭克爽離席後,情況就變得迥然不同了,剛才一直壓抑著的鄭明等人突然衝著鄭聰開火了。
“小弟聽說二哥今年可是大有收益啊,不過,這吃獨食可不是一件好事情,還請二哥高抬貴手,從中漏一點給幾個兄弟分潤才好,二哥你說呢?”
“什麼?什麼?你說什麼?餘耳朵沒有聽錯吧。”鄭聰撇了幾個兄弟一眼,先衝著唐夫人一禮。“王嫂,這裡有些腌臢的話兒,聽了怕汙了王嫂的耳朵,還是請王嫂跟其他幾位弟妹一起先離席為好。”女人們一聽,紛紛站起來準備離開,鄭克臧也準備跟著溜之大吉,然而鄭聰卻一眼看穿了他的企圖,決議將他拉下水。“欽舍,你不能走,你父王不在,你還得留下來替幾個叔叔評理。”
鄭克臧有些哭笑不得,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但鄭聰已經發話了,他也不好視若罔聞的一走了之。不過,鄭克臧也注意到鄭聰那句話出口後,唐夫人臉上閃過的那一絲不自然以及母親陳昭娘臉上那份憂色。
為了不使母親擔心,鄭克臧不得不試圖把自己摘出來:“二叔、三叔、五叔,還有六叔、七叔、八叔、九叔,你們是長輩,長輩在上,哪有晚輩給長輩評理的道理,這與禮法不合啊,侄兒還是先行告退為好。”
“不,你留下,”鄭聰卻打定了主意不放過他,為此不惜在眾人面前把雙方的合作關係給挑明瞭。“你也有糖寮兩成的權益,你不留下來,那餘也省得跟他們呱噪。”
鄭聰這麼一說,鄭克臧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既然如此,他只好坐下來陪綁。
此時女眷和孩子們都已經走光了,大模大樣端坐在那的鄭聰,衝著臉色不善的幾個兄弟一揚臉:“好了,該走的已經走了,剩下的,當面鑼對面鼓,老三,還有你們幾個,有什麼章程都拿出來吧,二哥我侯著呢。”
“老二,別擺一副潑皮的樣子,餘可不怕你。”鄭明衝著鄭聰一瞪眼。“都是親兄弟,餘等也不訛你,給你兩條路選,要麼把上品雪糖和冰糖的製法交出來,要麼讓兄弟幾個在你的糖寮入一份子,總之,要發財大家一起發財,要吃獨食,門都沒有。”
“呵呵,好大的口氣。”聽著鄭明代表其餘幾個兄弟提出的要求,鄭聰怒極而笑。“餘自發財為什麼要捎帶上你們幾個蠢材,虎口奪食、坐享其成,爾等倒是想得挺好,來呀,試試看,看餘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鄭聰的話音還未落地,就聽得老六鄭寬陰陰的笑了兩聲:“二哥,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的太滿為好,說不二哥定日後或許還要求著餘等兄弟的時候,現在就絕情絕義了,日後再想找人出面幫襯,恐怕也不意思好開口吧。”
“求你們幾個蠢材幫襯?”鄭聰彷彿聽到什麼可笑的事一樣忍俊不住。“恐怕是沒有那個時候了。”
“老二,你就真的不計兄弟情面。”老五鄭智臉露兇光的逼問著,鄭聰則報以白眼。“各位兄弟,大家都看清楚了他真面目了吧,好,他不仁別怪餘等弟兄不義,走,去找陳永華,讓他嚴令地方不得把甘蔗售賣與私人。”
“去吧,去吧。”鄭聰不耐煩的揮揮手。“說什麼多廢話幹什麼,快點去啊,別怪二哥沒告訴你們幾個,陳復甫可是正憋著勁要禁絕甘蔗私賣呢,你們去了,他少不得說兩句侯爺們高義,只是日後可別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見到鄭聰不怕威脅,幾個紈絝頓時面面相覷,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