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抵抗倭寇侵擾,將城重建,環城石磚砌牆,周長二公里半,高六米,厚五米,石垛五百五十個,更鋪八座,城樓四座,城門四個,東為啟展門,西為鎮海門,南為寧和門,北為寧武門,到了正統十年(1445年)昌化知縣周振又在城池外圍近牆處開挖五尺寬的深壕溝,一時間昌化成為瓊州海防的要津。不過可惜的是,因為城池臨近海邊,屢遭颶風、颱風襲擊,再加上明代中後期武備頹廢因此昔日的“雄城”如今也殘破不堪可,不但磚牆脫落,內裡的坯土顯現,就連女牆後的馬道上都長出了樹木
這個時代的攻城戰,一開始大抵都是彼此用火炮互相轟擊,這不,伴隨著一聲巨響,一枚炙熱的實心彈從鄭軍唯一一門三寸長炮的炮膛裡射了出來,直接命中城牆的上部,震得老朽的牆土散落一地。清軍自然也不甘示弱的奮勇還擊著,別說,打得還很準,一瞬間就在護城河裡震死了好多游魚。
“混賬東西,你是怎麼打pao的,是在打海逆還是在打自己人。”指揮作戰的守備衝著炮手就是一巴掌。“快,多放些子藥!”訓斥完炮手,守備舉刀大聲激勵著邊上的清軍。“鄭軍人不多,等會炮響了,跟著老子一起衝出去殺散了,大家也好換個官帽帶帶!”
由於鄭軍實際出動的兵力不過千餘之數,又圍三闕一在東、西兩處城門口各有一哨新兵虛張聲勢,所以出現在主戰場南門的不過五、六百人幾乎跟清軍這面的守城部隊兵力相同,而且其中還有些好像是戰力低下的輜重部隊且又沒有什麼埋伏,於是被守備描繪的前景所打動的清軍膽子一下子大了起來。
這個時候,城頭上的炮又響了,這次加足了火藥的兩門盞口紅夷炮,終於勉強能威脅到鄭軍了,只是落點偏的太遠,饒是如此,還是逼得鄭軍的火炮更換了位置。
“衝啊!”趁著鄭軍壓制的炮火一時消失,原來緊閉的城門從裡面開啟了,兩、三百號清軍赤luo著上身就衝了出來,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似乎這樣就能所向無敵了。“殺死一個海逆賞銀十兩,殺死頭目立升一級。”口號中,自我催眠的清軍自覺勝利已經在望了,不過因為他們的出擊,生怕誤傷的炮手此時也停了下來,戰場上只剩下清軍守備聲嘶力竭的喊聲。“殺光海逆,吃香喝辣!”
由於團一級的主官尚未定下來,所以張啟忠的新上司鹿港隊海兵哨哨官呂有舫就成了目前海兵隊官階最高的一個,只見他手一揮,十幾名黑奴奴軍推上來幾輛樣式古怪的車子。
車子上間隔排列著些長達五尺的管子,樣子很像日後的火箭炮,只是鐵管的直徑要小了需哦多,只有五寸左右。鐵管共分上下三層排布,每層的六根鐵管角度都微微有些錯開,更讓人覺得古怪的,每根鐵管的外層還帶著兩翼薄鐵皮的散熱片,以至於不曉得其用途的鄭軍官兵將其稱為“官帽車銃”。
此時清軍已經又殺近了了十幾步,不過看到漆黑膚色的黑奴,這些沒沒見過市面的瓊州當地綠營兵們卻有些遲疑,下意識的減緩了速度。
但呂有舫卻沒有費爾潑賴的精神,一看到清軍的腳步錯亂,他當即命令道:“開火!”
彷彿颱風掠過一般,炒豆般的銃聲響過以後,跑在最前面的二、三十個清軍幾乎被一掃而空,看著身前或是死相古怪或是依舊在哀嚎的同儕,有些清軍膽怯的準備向後逃去,有些試圖平端鳥銃予以回擊,而另一些膽大的卻以為鄭軍的火力根本不可持續,因此繼續前衝著,這下原本就不甚整齊的清軍隊形就愈發顯得混亂了。
此時,幾輛車銃被推了下去,而重新排成一列的鄭軍們支起火銃好整以暇的準備著。很快射擊的命令下達了,第一次齊射後十幾個清軍被打倒在地,接著又是一次齊射,這次倒地不起的清軍人數更多。等受持鹿銃的鄭軍分散下去,剛剛移到一側的三寸炮突然斜斜打過來一發霰彈,至少又有十來個清軍如同扎破的水袋一樣倒在地上飆射著鮮血。
清軍企圖用高聲咒罵來壯膽,只見手持藤牌、利刃的海兵們勇敢的迎了上去,雙方當即廝殺起來。肉搏了一會,驚恐的清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破開藤牌的防禦,而打不破摻了鐵絲編成的藤牌也就算了,可就算偶爾有機會近身給鄭軍來上一刀,但勢大力沉的重劈卻被對方身上厚厚的鯤皮…鯊魚皮複合甲所抵消了,最多淺淺的割開一層油皮。
當然,鄭軍不是沒有傷亡,或是倒在了清軍的鳥銃下,或是被長槍刺了個通透,不過比起清軍百十數的傷亡來,鄭軍十幾個倒地者卻根本不值得一提。
“回去!”魯莽出擊的都司曾經的衝動此刻已經變成了恐懼,於是他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