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對我先提出來的。為此,我還答應給你五個莊子作為補償。如今你這一反過味來,可是已經晚了。”她瞅了眼站在窗臺下的江三湘,“五陽的名額被你佔去了,皇上已經下旨,咱們就是想再讓五陽替回你,已是不能的了。”
江三湘低眉垂目,靜悄悄地站著,把自己的氣場斂的跟空氣一樣稀薄。
“……你有氣往我們身上撒,這個我理解你。”錢夫人寵溺的對九卿笑著,又拉起女兒的手往外走,“咱們走吧,別在這給她當炮仗筒子了,她這是在惱我攆了三姑出去,在拿你們砸筏子呢。咱們還是躲著她點的好。”她又回頭叫江三湘,“三湘,快跟上來,你不怕我們走了,她拿你當了出氣筒子?”
她一行說一行走,江三湘幾步到了門口為她們掀了簾子,屋外爬頭蹺影的小丫頭便哄的散了,各自站去了自己的位置。
九卿不禁啞然失笑,她這一番驢唇不對馬嘴、前言不搭後語的話,感情是說給屋外那些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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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成親 。。。
三姑幫著九卿整理箱籠,新定製的衣衫只有春裳和冬裝,加在一起不滿兩箱,舊裳更是少的可憐,攏共斂了一箱。看著填不滿的箱子,三姑眼神黯淡下來,這幾箱的東西,恐怕都不夠那兩位正主小姐十分之一的零頭。想著,不由得就嘆了口氣。
日已薄暮,天色漸漸灰暗下來,九卿便催著三姑回家。畢竟家裡人不知道三姑在這裡留了下來,第一天,總要先回去跟家人打個招呼。
三姑用手背抹了抹眼角,強笑著拉了九卿的手坐在箱籠旁的繡墩上,思忖半天,才試探著道,“不然,我用小姐你給的那些銀子,在外面再給你訂製幾件冬衣?”
冬衣厚實,有的絮了棉花,裝在箱子裡佔地方。用不了兩件就能裝滿箱子,也省的看著這空出來大半的箱子看著寒酸。
九卿聽完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笑道,“不用,這個問題我自有辦法解決。”
“什麼辦法?”三姑忙問。
九卿笑道,“讓大老爺來出。”
“怎麼?”三姑不解,疑惑地看著九卿,“大夫人已經給你做完衣裳了,她還會……”
“當然,”九卿眼裡閃著狡黠,眸子裡盛出一片的晶瑩,她隨手扯起一件夏天的舊衣,“他只要想博報恩的美名,就不會在細節上斤斤計較……”她把舊衣攤開,鋪在膝蓋上給三姑看,“你看,這麼寒酸的衣裳,被別人看見,就是羞也把他羞死。”
手裡的舊衣是一件嫩黃的府綢儒襖,衣襟和袖口已經洗的發白,被摺疊出的褶印寬窄不一的在衣襟上交錯縱橫,看著就像秋天霜凍之後的白菜葉子。
這樣的衣裳,在這府裡也就只有小姐一個人才會穿吧?三姑心裡微酸地想。
“可是,還有兩天不到的時間,他們就是緊著訂製……”三姑猶豫著道,“恐怕也來不及了。”
九卿一笑,把那件衣裳‘啪’地丟在箱裡,“我又沒說非要帶衣裳,”她橫嗔了三姑一眼,意味深長地對著她笑,“咱們多跟他要點料子……”
她眼睛眯得就像一隻貪吃無厭的小貓,三姑看了不禁啞然失笑。
這樣的小姐,才應該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比那些裝傻的日子讓人看著舒心多了。
九卿又瞅著幾隻都未曾填滿的箱子,以手指著那隻裝著舊衣裳的,“把這些舊的衣裳全都扔出去,”又指著另幾隻空著的道,“連著那幾只空著的箱子,全部讓他拿錦緞來填充!”
三姑臉色漸漸凝重,“可錢夫人這關……”
“與她沒有關係!”九卿打斷她的話,漂亮的杏眼裡射出一道冷芒,“她不是想用這些填不滿的空箱子糊弄過去嗎?咱們就偏不讓她陰謀得逞!一會你出去的時候順便去見見大老爺,你跟他說……”
她附在三姑的耳邊,低低地說道,“就說為了彰顯咱們對方府的赤誠之心,和皇上的厚愛,在成親的那日,我要當著所有客人的面,開啟嫁妝……”三姑嚇了一跳,扭過頭來看她,九卿拍了拍她的手,別有用心地笑道,“讓人看看皇上的賜嫁,開開眼界,正好再捎帶著給人看一下江府裡的陪嫁……”她揚起眉梢,一臉都是得意的笑,“一來以顯示皇恩的浩蕩,證明皇帝對這樁婚事的重視,另一則也讓人看看咱們江府是不是心甘情願地嫁女兒……省的那些別有用心的小人以後拿此來說事。嘿嘿……”
三姑越聽眼神越亮,“這能成嗎?”她帶著小小的緊張問九卿。
“當然。”九卿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