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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部分

,實在住不開啊!”裴熙拂了拂衣袖,不染半點塵埃,輕鬆寫意地向外走去,見裴宣還愣在原地,睨了他一眼,“沒聽明白麼?府上要再進些人,記住,只要家伎和奴婢,明白麼?”

裴宣品度裴熙這句話蘊含的意思,不消片刻,已察覺其中意味,不由打了個激靈,連聲應道:“諾!”

不知不覺,竟汗透重衣。

裴熙趕到大明宮的時候,大明宮的戍衛已被金吾衛盡數接管——帝后經此一事,已如驚弓之鳥,除卻“自家人”沈淮,以及沈淮所執掌,此番幾乎未曾參與叛亂的金吾衛外,旁人一概不信。

沈淮聽見裴熙來了,連忙去迎接,猶豫半天,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問題:“此番事變……”

“確實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裴熙知他想問什麼,乾脆利落地說,“我們本以為會是九日後,卻未想到他心急至此。好在早就做了些準備,否則,還真讓他打了個措不及手。”

他這麼一說,沈淮心裡也平衡了。

沒辦法,趙肅這宮廷留宿得有點巧,很難讓沈淮不懷疑,這是秦琬早就安排好的,局已經做好,就等秦敬往裡頭鑽。

倘若真是如此,沈淮怎會高興?明明沈家才當是江都公主最好的臂助,若是江都公主告訴了別人,偏偏不告訴他,讓他背上“失職”這麼大的黑鍋,那可就太令人寒心了。

裴熙生來高傲,算計了人也大大方方告訴你,從不遮遮掩掩。在這一點上,沈淮還是信得過他的,想想也是,秦敬要造反,肯定得挑沈淮不在的時候。沈淮卻一向盡忠職守,絲毫不以皇親國戚自居,一個月頂多休沐三四回。真要留了心,其實很好算,畢竟越往後拖,陳玄和常青對禁軍的掌控力就越強,毫無疑問,情況也對秦敬越不利。

見沈淮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裴熙沒說什麼。

沒錯,以他們如今的力量,確實不能面面俱到,真正掌控全域性。縱然在秦敬身邊安插了人,但秦敬是個誰也信不過的傢伙,並不會將計劃全盤吐露,一會一個主意也是經常的。何況安插得這麼深的探子,往往是不用則已,一用就再也沒辦法隱藏的,秦琬自然也不會將他們耗在日常瑣事上——雖不能知曉秦敬究竟拉攏了多少人,但只要守住最重要的玄武門,牢牢佔據高地,秦敬就是把南府十六衛全給攏了去,秦琬也有辦法對付。

北衙統共就四位真正有話語權的將軍,稍微分析一下這四人的性格,秦敬會拉攏誰,不問即知。如此一來,秦敬會選什麼日子造反,範圍就已經縮到一個很小的程度了。

計劃是他和秦琬定的,九日後也確實是最可能的日子,但今天,也不是沒算到的,只是被他們列在第二罷了,否則也不會有今日這麼一出。話又說回來,在裴熙心裡,這兩日的可能並非三七開,而是五五開,他卻隻字不提——帝后是秦琬的親生父母,秦琬關心則亂,並不會真正置帝后於險境,哪怕處處都安排妥當,萬無一失,秦琬也未必會同意,裴熙卻不然。只要有七成的把握,他就一定會冒險。反正安插在秦敬身旁的探子早就得了吩咐,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分毫都不會錯,帝后安全無虞。

含元殿內,秦恪聽見秦敬已被親信殺死,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半晌才道:“既是如此,取他的首級,懸於太廟三日,令他親自向列祖列宗告罪罷!”

眾人肅容稱是,秦恪經此一難,頗有些意興闌珊:“那些背主的奴才,也一併殺了。”

秦琬見父親竟沒想到還有一件事,目光巡視諸位朝臣一圈,沉吟片刻,仍站了出來:“父皇,蒼梧郡王謀逆,可要援引舊例?”

舊例?

秦恪一怔,未反應過來,沈曼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襬,比了比自己,秦恪這才明白——按照本朝的慣例,謀逆、叛國兩樁大罪,縱是皇子王孫也無權免責。就算是死了,也要被貶為庶人,名字從金冊玉牒中抹去。

這本是大臣們該提醒皇帝的,但當今聖上的情況,大家心中都有數,誰敢冒著惹皇帝不快的危險說這件事?就算是秦琬,明著將此事說出來,也是擔了風險的——倒不是怕秦恪不高興,而是會有人說她是故意打擊報復,斬草除根。

話又說出來,就算此時不說,這麼大的事情,誰也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皇帝素來不管事,這惡人遲早要秦琬來做。既是如此,早說和晚說又有什麼分別?還不如堂堂正正地提醒皇帝,也好過藏著掖著。

“既是舊例,那就遵循吧!”想到被出族的梁王和衛王,秦恪的神情更加低落,“其他瑣事就不必問朕了,一應交由江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