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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誰願意對自己的夫君使手段?娘子並不排斥妾室,她只是,只是吃了周紅英太多的苦。就連大哥兒的死,也與這個女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偏偏大王不信……”

“好了!”秦琬抬高聲音,打斷七月的話。

意識到自己的態度似乎有點嚴肅,秦琬有些乾巴巴地說:“阿耶要宴請北衙軍的人,你去灶上看看吧!我……”她嘆了一聲,有氣無力地往石凳上一坐,雙手趴著石桌,將頭深深埋進雙臂之中。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仿若夢囈,透著難以言喻的迷茫和委屈,“我想靜一靜。”

七月見狀,有些擔心,卻拗不過秦琬,只得一步三回頭地離去,邊走邊嘆息。

小娘子至真至性,待人以誠,自然是極好的,但……她也該長大了。

第十九章 生變

秦琬在冷冰冰的石凳上坐了很久。

說她在想事情,有些不恰當,因為她的腦子空空蕩蕩,思緒如流沙一般滑落,被風一吹就渺無痕跡,什麼也帶不走,什麼也留不下;說她在發呆吧,那就更不可能——她的腦中已轉過千百個念頭,只是尋不到那線頭。

七月來了好幾次,見秦琬這般模樣,不住搖頭,卻不敢上前打擾。

皇室的孩子何等早熟,她早已看得分明,可秦琬身在偏遠之地,被父母庇護著,無憂無慮的長大,還能敏感至此,那就只能是血脈中流淌的天性了。倘若秦琬不是位小娘子,而是個小郎君,沈曼還有什麼可憂慮的?只可惜……唉,莫說是嫁入皇家的女人,就連高高在上的公主,若沒兒子傍身,難道就沒點遺憾?

夕陽一點一點地沉下去,七月的情緒終於焦躁起來。

代王喊這些兵士來喝酒,結果人都到了,為何他自己卻不出現?正屋的氣氛十分詭異,若非趙肅和程方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些兵士怕是早就坐立不安了吧?

她心急似火,卻不敢貿然闖入——發生什麼事,程方已和她說了。

這兩夫妻都明白,在一連串的打擊下,代王正處於崩潰的邊緣,感情脆弱至極。這或許是沈曼唯一一個能真正進入他心扉,從此夫妻倆一心一意,再無人能夠離間的機會。若她為了幾個大老粗,直接闖了進去……小心謹慎侍奉沈曼這麼多年的情分,就算是完了。

斟酌了好半天,七月只能寄希望於秦琬,她走到秦琬身邊,俯下身子,小聲說:“小娘,小娘?”

“月娘?”秦琬回過神來,問,“什麼事?”

“諸位兵士都來了,大王卻……”

秦琬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她用一種奇異的,略帶哀傷的眼神看著緊閉的門扉,想了想,說:“你守在這裡,我去。”

七月嚇了一跳,剛要拒絕,就聽秦琬緩緩道:“我是阿耶和阿孃的女兒,又與他們有幾分交情,阿孃不舒服,阿耶陪著,我自然要代表他們,做一做這個主人。”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異常沉穩冷靜,透著與年齡不符合的成熟。七月見了,心中一酸,彷彿從這位小娘子的身上,瞧見了已經亡故的大郎君的影子。

聰慧絕倫,少年老成的代王嫡長子,由於是聖人的長孫,又極為機敏,進退有度,深受聖人的喜愛。七月始終記得,自己陪沈曼抹淚的時候,這位天之驕子握住母親的手,信誓旦旦地說:“阿孃,孩兒一定會好好讀書,您在阿耶那裡丟掉的面子,孩兒都會給您一一掙回來的!”

只可惜,那樣好的孩子,卻……

“小娘,奴婢……”

“你留神聽動靜。”秦琬微笑著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朝正廳走去。

正如七月所說,酒已擺好,冷盤也弄上了桌,偏偏氣氛卻詭異得很。秦恪不來,程方和趙肅壓根不敢喊上菜,更不敢讓兵士們喝開。莫說趙肅,就連程方也在心中埋怨,覺得代王做事太過情緒化,說請客就請客,等人到了,自己又不來。問題是,他現在不來,卻沒知會一聲,不代表他待會想到了這樁事不會過來。饒是程方精明得厲害,遇到這種情況,也是左右為難。

秦琬見程方笑容滿面地與兵士們拉家常,略想了一想,還是喚道:“程二郎!”

程方忙不迭跑過來,關切道:“小娘有何吩咐?”

“開席吧!”

“……”

見程方錯愕,秦琬想了想,說:“阿孃身體不舒服,阿耶陪著,暫時來不了。”

程方何等精明之人,猜都不用猜就知道這是秦琬自作主張,但這無疑給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