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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秦琬頗喜江菲天真爛漫,見狀就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這事你不用管,我會和蘇彧好好說。”

好好說,你們兩個的相處,能稱得上“好”麼?分明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江菲眨了眨眼睛,想說什麼,秦琬點了點她:“倒是你,多和蘇蔭說點話,我的耳根也就清靜了。”

“我才沒——”江菲本想反駁,迎上秦琬的目光,忽然卡了殼,眼睛轉了轉,既有些得意,又有些洩氣地說,“這次本就是他的不是,他再不服軟,我就……我就回孃家!”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全都笑了起來。

江菲才嫁進來不足兩個月,已經蘇蔭拌了十幾回嘴,回了三趟孃家。承恩公雖知這樣不大好,卻捨不得對中年才得的小女兒發脾氣,老夫人和承恩公夫人也頂多說江菲兩句,再給蘇家賠不是。江菲有親人的支援,三個嫂子都對她很好,她才不怕蘇蔭呢!

“好啦好啦!小傻瓜,記住啦!這事你別說!尤其不能和蘇蔭提。”秦琬拍了拍江菲,叮囑道,“明白了麼?”

江菲乖乖答應了下來,旋即就忘到腦後,好容易與蘇蔭和好,不經意就帶了出來。蘇蔭連一沉,不悅道:“你怎麼也學那些長舌婦人,說大哥的不是?”

見蘇蔭這樣兇,江菲反倒來了火氣,也拔高聲音:“我說的難道有錯?分明是他自己始亂終棄,不安好心,還要縣主給他收尾……”夫妻倆再次不歡而散,江菲也不含糊,隔日就回了孃家訴苦。

這一次,承恩公終於拉下臉來訓斥她,勒令她立刻回蘇家!為何?魏王被罰的事情,已經徹底傳開了!

江家立身多年,未見惡評,靠得就是這份信譽。只要和江家的人訂了親,只要不是因為被謀反而抄家滅族,哪怕你家人下了獄,家業沒落,身上連件乾淨衣服都找不到,江家也照樣履行婚姻承諾,從未有過背信棄義之舉。魏王風光之時,女兒受了薄待,江家人不是軟柿子,自會打上門去,這等時候,卻萬萬不能背上落井下石之名!

順帶提一提,楊氏的事情,也傳開了——蘇家人倒是想捂,可門口那麼多人看著,秦琬又沒有遮掩楊氏下落的意思。據八卦人士打聽,咳咳,不對,是坊間傳聞,皇長子雷霆大怒,不復平素的溫文爾雅,險些要抄傢伙把女婿給砍了。好在侍從跪勸,王妃攔著,縣主派人帶了口信,皇長子殿下才沒用他的花拳繡腿去挑戰蘇世子的十年苦練。

百姓不過看個熱鬧,聰明人卻想得有點多,譬如新上任的首相徐密徐大人,神色就很沉重。

皇家無小事,尤其是聖人和幾位皇子的態度,更是重中之重。皇長子與魏王的友好合作持續了好幾年,這時候鬧出民女千里尋夫的醜事,究竟是太過湊巧,還是有人蓄意安排?皇長子若想和魏王拆夥,於朝政又是一番動盪。

徐密能夠位極人臣,被聖人所倚重,才華、心計、品行自是樣樣不缺,察言觀色和掩飾心思的本事也登峰造極。故沒人知道,這位徐首相的骨子裡其實有種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執拗。

這也是歷史拐了個彎的緣故,若沒有莫鸞和沈曼的一換,徐密這個大夏首相會以最慘烈的方式名留青史——為阻止魏王開啟已經封閉的泰陵,打擾聖人與穆皇后的安眠,只為讓鍾婕妤與聖人合葬。徐密在反覆進諫無效,長跪不起無用,再糾纏下去自己都要成庶民的情況下,血濺太極殿。

至於他的身後事……不說也罷,若不是徐首輔死得太冤枉,也不會有那麼多人感同身受,跟著裴熙一起罵魏王。

能幹得出“死諫”這種事的首輔,對正統何等維護,可想而知。張榕是做個御史大夫,礙於身份,不得已擺出支援正統的樣子,徐密則恰恰相反。表面上,他順著聖人的意思來,畢竟聖人是明主,一舉一動都是經過深刻考慮的,內心裡,他卻對皇長子還活著,聖人卻別人來繼承江山的做法不怎麼苟同。

再說了,聖人立得要是梁王、齊王,哪怕不是嫡出也不是長子,徐密也認了。這兩位品行、政績上都挑不出什麼毛病,生母也是一等一的淑女,服侍聖人極久,皆是朝臣都沒半點異議的三夫人之一,換做魏王,那就得折扣,折扣,再折扣了。

徐密在中樞近二十載,位極人臣卻膝下荒涼,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打這方面的主意。說媒的,送妾的,要過繼的……就連徐密的宗族,眼饞想做徐密兒子的也不止一個兩個,但他固執啊!一句“吾不欲令爾等骨肉分離”,便堵得所有人沒話說。

很顯然,在這位相爺的眼裡,髮妻是要敬重的,湊上來的女人是該打發的,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