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來了尊大佛,那尊大佛早就看中了我們的生意,這些年來也沒少在暗裡明裡使絆子下悶棍,雖然我們一直都想要找機會一勞永逸地解決掉但對方的背景實在強大,而且他十分狡猾根本就不給我們下手的機會,所以就一直沒有真正地動手。這段時間不知道他從什麼地方請來了一個泰拳的高手,放出話來就是要挑了這間場子,之前我們派出去五六個有些實力的拳手,但沒一個能走過十招的,更狠的是那東西場場都不多不少地扔十萬壓他的人勝,剛開始還沒什麼,但過了幾場之後誰都看出來泰拳高手有些門路,於是一個個跟風押注,到現在一注已經累積到了一局七八百萬賠付上下的必輸賽,他這是誠心了想要玩垮我們。”刕刀藉著說話的功夫將趙虎臣引到了前臺,透過這個很隱蔽的位置看出去此時人聲鼎沸的前臺大致是一個什麼樣的群魔亂舞狀況能看個大概,而在所有人群的中間,偌大的室內光線最為聚集的地方一個矮小精瘦的男人正在擂臺上活蹦亂跳,時不時張嘴吼上幾聲,因為距離太遠環境太嘈雜所以趙虎臣聽不清他在吼什麼,不過看那矮小男人腳下擂臺邊還殘留的血跡來看,這隻東西顯然就是刕刀口中所謂的泰拳高手。
“那邊,就是我說的那尊大佛,姓祝,外號祝太保,在溫州那幫富商裡頭很有關係,在南方很有些根基,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從黑水裡出身黑水裡發家黑心黑肺的人。”順著刕刀的手指望去,趙虎臣見到擂臺下一排獨立座位上坐在最中間的一個男人。
最醒目的是這個渾身上下一身大紅色的妖豔西裝,在這個以黑暗為主基調的環境中格外醒目,和那一身大紅色相映襯的就是擂臺上還未來得及洗去的血跡。
因為距離很遠,所以趙虎臣看不清楚這個男人的面容是什麼模樣,到是有一個頗讓人玩味的細節,這個身穿大紅色西裝的祝太保左邊和右邊的位置上沒有人,而且位置上也沒有擺放果盤酒水之類的東西,顯然,這位祝太保並不喜歡有人坐在他旁邊。
在趙虎臣打量這身穿大紅色西裝的男人時,那男人似乎有所感應,扭頭朝著趙虎臣的方向望了一眼,那男人似乎對趙虎臣露出了一個笑容,繼而轉過頭繼續看著擂臺上的鬧劇。
“虎哥,這件事情怎麼個處理法?”刕刀小心地觀察身邊這個年輕男人,雖然打心眼裡看不起這種靠著女人上位的小白臉但畢竟眼前這位可是欽差,刕刀不能也不敢將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只是成功地將手上的燙手山芋扔出去的他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暗地裡琢磨怎麼把握這個下馬威火候的他抬起頭卻見到了趙虎臣那雙彷彿能洞悉人心的眸子。
自恃第一次殺人幹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勾當以後再也沒有這種恐怖感覺的刕刀竟然徹徹底底地再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做驚險,刕刀眼皮跳動,感覺如同芒刺在背的他下意識地將眼神撇開。
“我來處理,你去找這個人。”趙虎臣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只寫有一串號碼的紙條,而這個號碼的主人則是之前趙虎臣埋下的一枚棋子,他現在能用的棋子實在不多,而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用他也沒有多大把握,但只要能盤活現在的局面就足夠了。
刕刀接過那張紙條感覺有些詭異的他正要開口,卻見趙虎臣自顧自地走出了後臺,繞道向前臺祝太保的位置走去,連忙將紙條遞給身後的人,他自己則跑上前去跟在趙虎臣身後。
地下拳場是一個對於普通人來說永遠都屬於禁區的領域,在這個比窯子更加開放的地方如果你遇見了在角落裡堂而皇之地進行負距離接觸的男女千萬不要驚訝,男人們沉浸在血的刺激與掙扎中,在這個被鋼筋水泥束縛了**和兇性的年代還有什麼比這樣的方式更加能夠令人感覺刺激?
除去最原始的最殘酷的戰鬥之外,還有就是女人,女人雪白柔軟的身子就是男人最佳的發洩源。
一般男人不會帶著自己的女人來到這種地方,而被男人帶來這種地方的女人也不會是一般的女人。
黑暗,血腥,暴力,**。
似乎人類靈魂深處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能夠在這裡被找到和發現,如果說之前去酒吧帶給趙虎臣的是一種還夾雜著些微柔軟的人性真實一面的話,那麼此時此刻這座地下拳場所揭露呈現在趙虎臣面前的就是**裸的最黑暗和暴力的一面。
廝殺!
隱藏在生靈本性之中的原罪。
所有的男人們都捏著手中的投注票,為自己押中而歡呼而自己押錯而沮喪,但無論是歡呼還是沮喪都有一個共同的屬性,那就是瘋狂,近乎瘋魔般!
擂臺上時時刻刻都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