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句不知是警告還是勸告的話,施錦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遠。
秦商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仍是無法理解史書上所寫的一切。看來有些事情如果不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永遠是連做夢都料想不到的。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兩個人會發展為“淫/亂宮闈”的關係?
又一日。
當她終於收拾好東西抖擻精神準備搬進殷阮住的小院時,朝中傳來了魏國公的兒子,也就是殷阮的丈夫因莫須有的罪名獲罪處斬的事情。
“這個節骨眼上,他是怎麼想的。”聽聞這個訊息後,秦商立刻在心裡將慕容濟這個傻子罵了千百遍。雖然這件事是她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但怎麼也沒想過會來的這樣快。如今殷阮被軟禁宮中,他不忙著討好人家,竟然先殺了人家的丈夫。她縱是再能說會道,也絕無可能勸解殷阮。
“這事並不是皇上親自下的令。”琴瑟對殷阮的事情也有所耳聞,聽她這樣感嘆,忙把真正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這本是少師大人那樁案子牽扯出來的事情,御史臺無權判決,便交由皇上親自審理。只是那摺子是要從司禮監遞上來的,到了司禮監掌印這裡,便可以直接批示了。”
也就是說,僅僅揮了揮筆就斷送了別人一條命的其實是那個權勢滔天的司禮監掌印,施錦。
“皇上沒有怪罪下來嗎?”秦商很難想象一個皇帝會真的無視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情,好歹這件事還關乎著他喜歡的女人。
“比起這事,眼下皇上更關心是顏大人那樁案子。聽說是老爺在堂審時站在了顏大人這邊,而太傅裴大人被顏大人反告了一次,不僅牽連了不少人,連秦大人都是當堂便獲了罪。到最後反倒是顏大人審的秦大人。”
秦陵和顏央的境況會調換過來的事情秦商早已知曉,她更詫異的是父親會站在顏央這邊。不過略一思索倒也能夠想通,如今皇后尚在人世,顏家再怎麼沒落也不至於危及到顏央的性命。趙衍真的是走了一步好棋,心知現在是扳不倒顏央,便索性藉著顏央之手除掉另一個對手。結果也真的是得償所願,即使裴光繆逃過一劫,這一次的事情也能讓秦陵很難再翻身。
而顏央呢?顏央又怎麼會這樣輕易的就讓人利用,他說不定也是早知如此將計就計,藉著趙衍之力把秦陵拉了下來。
三方博弈,秦陵沒有敗在對手手裡,卻敗在了養父裴光繆的捨棄,也是可嘆可惜。
“政治真是太複雜了。”秦商不由感嘆了一句。
“哪朝哪代又不是如此呢。”琴瑟跟著嘆了一聲,然後又低聲道,“不過這宮裡頭也不簡單,小姐還是防著些,奴婢聽說,郭貴妃可是裴大人的養女。”
郭貴妃是裴光繆的養女?秦商腦中立刻閃過了一個人的身影。依郭貴妃對施錦的在意程度,難不成施錦是裴光繆的人?
“幸好皇上現在一直關心著小姐您,在這後宮裡,嬪妃們依仗的都是皇上的恩寵,小姐您還是多想著皇上一些吧。”琴瑟生怕她又想到不該想的人,連忙規勸了一句。
“我知道。”她一面應下,卻怎樣也難抑心中不安。
*
因著殷阮不喜人多,所以秦商搬進那個小院的時候也是獨身一人未帶宮女。清靜歸清靜,但當琴瑟靜好她們因皇上的命令不得不離開的時候,獨身一人留在這裡的她還是有一種自己被貶之感。
“我們姑娘剛剛睡下,娘娘您還是一會再過去吧。”整個院子裡唯一一個侍女只是過來知會了她一聲,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連侍女都是這樣的性子,又何況是那心高氣傲的殷阮。若不是這屋子跟自己住的梧棲宮一樣舒適,秦商真的差一點便覺得自己已經被打入冷宮了。
“篤篤。”沒過一會兒,叩門聲再次響起。
“你家姑娘這麼快就醒了?”以為是侍女去而復返的秦商好奇的轉過身,然後在自己失聲叫出來之前先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半天才放下手緊張道,“怎麼是你?”
“你好像不希望看到我。”顏央故作為難的樣子看著她,但卻沒有掩飾唇邊的笑意。
“可是這裡是。。。。。。”她緊張的看了一眼門外,緊閉上房門。
“之前忘了說了,我與殷姑娘是舊識。”顏央倒是從容。
“什麼舊識能熟到這個地步?”秦商心知這要是被人發現了,殷阮也會受到牽連。這麼一想,心裡更覺得有些彆扭,“你之前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問的有些底氣不足,聲音小的快變成蚊子哼,但顏央還是聽到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