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爾雅看了看周圍的人,還有些猶豫。
“沒有那麼多可是。”秦商直接了當的從地上拽起他,“我總不能讓你哥哥回來的時候看到你也被關起來。宋大人,這件事我會自己向父皇說的,你不用擔心。”
“微臣明白。”雖然不合規矩,宋照又怎敢違抗這新朝唯一的公主殿下。
“您不擔心您的名。。。。。”被她一路拽出府後,爾雅仍是有些擔心。畢竟無論出於什麼理由,快要出嫁的公主公然帶一個男人回宮都是會淪為世人飯後談資之事。
“你是說名聲?”秦商不知該以什麼表情來回答這個問題,只能無奈的一笑,“再過幾日你就知道,我早就沒有名聲可在意了。”
“公主。”一直默默跟著他們的施錦聽到這句話,突然插了一句嘴,“您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秦商本來想說的是顏央一事,但看了看他的表情,突然意識到兩人說的可能並不是同一件事。
但卻同樣是讓她淪為世人笑談的事情。
“皇上已經下令,凡是尚未被判決的文武官員,宗室或世家子弟,只要願意侍奉長陵公主者,皆可免於罪責。”
第24章 無心之失
聽過起來近乎荒謬又像是大赦的一道旨意,實際上能夠達到標準的人少之又少。畢竟能夠得到這個活下來的機會的人,至少要符合兩點要求。一是年紀要在十五歲以上,三十歲以下。二是相貌不能醜陋猥瑣。總結起來,就是隻有年輕而又長相俊秀的那些人才有這個選擇生死的機會。
簡直像是給一些人量身定製的一般。
“太荒唐了。”過了兩天,秦商仍然不解父親這樣做的理由。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外著選擇侍奉她的那些人從此都會成為她公主府的男寵。
“你帶那個男人回來,皇上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就允許了他住在你宮中。”施錦提示她道,“皇上不在乎你有多少個男人。你也無需向他解釋什麼,在你眼裡,那個人是顏央的弟弟,還是個孩子,可你忘了嗎?你今天也不過二八年紀,他已經十七歲了,比你還要大一歲。在任何人的眼中,那都是個比你年長的男人。而皇上默許了這一點,就證明他不僅不在意這一點,還很支援。”
“怎麼可能?”秦商想起了自己幾天前提起顏央一事的解決辦法時,父皇眼中的震驚。若說想要補償她,這個方式也太過荒謬了。
“你的父親不僅是個父親,還是個帝王,你最好永遠記住這一點。”施錦眼中有些許說不清的複雜,“有些事情我無法告訴你,而且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不過,你幫我這一次,我也只能提醒你,帝王關心的永遠不是兒女的幸福,帝王的眼中看得到的只有天下。”
“什麼意思?”秦商明白他所說的話,卻不瞭解他要表達的深意。換句話說,她突然覺得思維有些混亂,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卻怎麼也抓不住那個頭緒將它拽出來,“你再告訴我一點,一點就好。”
她知道這有些為難眼前的人,但是也真的很想理清頭緒。
兩人無言的對視了一會。
“你把皇上想的太過仁慈,也把顏央還有其他人想象的太過無能,一切的爭鬥其實從現在才開始。”施錦嘆了口氣,“政治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這個新的王朝也沒有你看到的那樣穩固。你對顏央的私心,不知道給你的父親解決了多大的一個麻煩,延後甚至阻止了戰爭的爆發,而他所付出的的代價不過是你的名聲。”
“你是說。。。。。”彷彿有什麼豁然開朗。
“錯不在你,你太關心顏央了,關心則亂,何況你也想不到皇上根本不敢殺顏央。”施錦談起這些事情時的語氣永遠是那樣的雲淡風輕,彷彿天下興亡都與自己毫無關係。
以前的他,並非是這樣。
“你相信史書所寫的東西就是真正的史實嗎?”她突然想起了那本寫錯了歷史的史書。
施錦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問題,困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平靜的答道,“不相信。”
“為什麼?”
“史書往往是由後世之人書寫,也就是說,唯有下一個王朝才能書寫評論前朝的歷史,改朝換代就是一場勝敗之戰,成王敗寇,是非只由勝者言說。”說到這兒,他不由輕哼了一聲,“以戰勝者的眼光來看敗者的諸多往事,又能有幾分是真實的事實。何況,當朝的史官會增添奉承之言,後世的皇帝又會篡改這些以保自己的江山穩固。史書,有時候還不如民間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