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辦法了?”
“等著看。”
“那現在呢?”
現在。。。。。。他們到底還是溜進了一戶人家。即使已經無需躲避賭場的人,少年心性到底還是閒不住的。仗著武功高,他們輕鬆的混進了一個權貴之家。而且是這黎國最有權勢最顯赫的一家。
黎家。
這幾年的科舉是連著舉行的而非三年一次,今年的魁首被黎家的一個庶子奪去了。但是那個叫做黎笙的狀元爺卻不知出了什麼事情,整整一年都沒有在朝廷裡露過面。而別人不知道,顏央卻是清楚得很。
“莊山到底還是黎家的家業,那個黎笙說不定就是他們選的掌門。”說話時,三人已經在黎家的院子裡逛了起來。如今下著大雪,這花園自然沒有下人會過來。
“他們家不是最重視嫡庶之分嗎?我記得那個黎笙是庶出的,而且是青樓女子所生。”
“黎公每次的決定都不按常理。”顏央對自己的老師還算是瞭解。
正說著話,三人的腳步卻出奇一致的停了下來,因為他們都看到了站在湖邊的那個人。如今是寒冬臘月,這園子裡的湖水卻沒有結冰,任由大雪洋洋灑灑的落在上面然後很快融化。而湖邊那個人與他們相仿的年紀,裹著厚厚的狐裘披風,半散著長髮,粉雕玉琢的一張臉愣是看不出男女來。
看穿著打扮不是下人,但是這黎家的子孫眾多,三人都沒能認出這是黎家的誰。
“你們是誰啊?”最後反倒是那個人先向他們發問了。
本就沒打算躲藏的三人如同走在自己家一樣悠閒的靠近了他,只是越靠近也越困惑,等到走到面前的時候,爾雅終於忍不住小聲問了自己哥哥一句,“男的女的?”
雖然他問的很小聲,黎笙還是聽到了。未及動怒,那邊的秦陵也小聲答了一句,“女扮男裝吧。”
未發一言的顏央及時拉著身邊的兩人閃開飛來的暗器。
而氣急敗壞的黎笙並不打算就此罷休,連他們的身份名字也不問了,只是一言不合罷了,四個人就這樣打在了一處。期間,也不知是誰打中了旁邊的假山,碎石接連滾落下來。閃避時,三人都沒注意到身後的黎笙,等到顏央察覺時,黎笙已經被他們撞下了水。
罪魁禍首是誰不重要。下著大雪又沒有結冰,這寒冬的湖水可謂冰冷徹骨。顧不得黎府的下人們已經聞聲趕來,顏央還是先拽了湖裡的黎笙一把將他撈上岸才匆匆離開了黎府。而僅僅是雙手觸碰到那湖水,顏央就不知養了多久才養好凍傷。
後來,三人都知道了那日的少年到底是誰。顏央則從自己老師那裡聽說了另一件事,黎府花園裡的湖並沒有通著別處,而且與尋常的水不同,無論水面還是水下比天氣最冷時結的冰還要冷,本是準備好用來做別的事的。卻沒想到。。。。。。
“那孩子的一輩子,就這樣毀了。”黎公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語氣裡帶著遺憾。
而從老師的表情來看,顏央知道黎笙並沒有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即使,一次不小心,他們就毀了那個少年的一生。
寒氣侵體,五臟六腑各處關節都受了多多少少的損傷。無法習武,身體的痛苦伴隨終生直至死亡。
他這一輩子都完了。
“算了,反正是我先跟你們動手的。”再次相見時,已是第二年的冬天,黎公子坐在溫香軟玉中間,蠻不在乎的衝著他們擺了擺手。
“我會還你。”顏央說的平淡,但是聽著的人卻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又不是。。。。。。”儘管那日的情況有些混亂,黎笙卻知道不小心將自己撞下水的並不是他,但看著他的表情,便識相的把後半句話嚥了回去,轉而問道,“怎麼還?”
“賠給你。”
賠給你一輩子,一個全新的人生。
“那我就等著看咯。”這時候的黎笙還不知道面前的少年會怎樣做,更是不算相信他的話。“現在先留下來玩玩?”
年少輕狂,從不在乎醉生夢死。
因為年紀還小,顏央又一向保護弟弟不讓他接觸這些荒唐事。最後,顧爾雅被所有人排除在外,一個人站在碼頭上眼看著那艘畫舫越走越遠。而那船艙裡的場景,即使他看不到,也能想到是怎樣的荒唐。美人美酒,酣歌恆舞。
“你怎麼留下了?”同樣站在岸邊的施錦瞥了他一眼,臉色冷的能結冰。
看著這個陰陽怪氣的人突然出現在這裡,顧爾雅不難想到他是在監視這些需要防備的世家子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