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見醇親王福晉,我才明白了,人家那才叫天上仙女下凡,咱們吶——不能比!”
一旁宮女笑笑,“那可不是。其實呀,西林格格也不差。就是不愛笑,你沒見過,她笑起來,可好看呢!還有啊,之前,我跟她一屋住,一塊洗澡,你是不知道啊,人家那胸,人家那腿,嘖嘖嘖!我要是男人啊,指定鼻血飛——濺!”話未說完,兩個宮女一拐彎,抬頭一看,嚇的腿都軟了。急忙跪地,哆哆嗦嗦請安,“寶、寶親王吉祥!西林格格吉祥!”
弘緯冷哼一聲,抬腿繞過,自顧自走了。謹言落後兩步,跟著後面,經過兩名宮女身邊時,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後頭,緊跟著幾名宮女太監,想笑不敢笑,一路低頭,跟隨二位親王、格格,由南轉西,直奔仁和堂。
快到門口時,弘緯停下來,候著謹言就在身後,小聲說:“你要不喜歡,回頭,我跟皇額娘說一聲,叫你一人住。”
謹言有氣無處出,咬牙冷哼,“那丫頭三年前跟我一屋。我早就是自己住了。”
弘緯回頭,衝著謹言上下瞄瞄,淡笑,“你——確實長的好!”
謹言仰頭沖天,長吁口氣,低下頭來,跺著腳上前,一把推開弘緯,徑自入了仁和堂大門。弘緯笑笑,跟在其身後,慢慢悠悠去給皇后請安。
仁和堂內,安妃帶著六公主、七公主給皇后請安,說些蒙古王公哪家兒子不錯之事。六公主、七公主害羞,只顧低頭聽,也不搭話。
看見弘緯跟在謹言身後進來,安妃奇了,笑著跟皇后開玩笑,“主子娘娘,您瞅瞅,西林格格走路,越來越快了呢!”
衲敏斜眼瞅了瞅,淡淡一笑,沒有說話。謹言沒心情搭理安妃,行禮之後,便站在皇后身邊,稟報過年事宜。
弘緯舉步進來,對著皇后、安妃見禮。安妃不敢受親王全禮,側著身子應了。六公主、七公主也急忙站起來,對著弘緯行禮。
一時禮畢,衲敏笑問:“前兩天你皇阿瑪還說,你哥哥婚事算是放下心,該說你的事。我想想也是,你馬上就十六歲了,就是老百姓家裡,成親晚,也該開始踅摸了。做孃的,不偏心。你哥哥的媳婦,是他自己挑的。你的媳婦,也讓你自己挑。你這兩年在朝堂上,可有聽說誰家姑娘好的?要是有意思,就跟我說說,叫他家夫人進來,先問問也行。”
弘緯悄悄瞥謹言一眼,對著皇后,略帶些羞澀說:“皇額娘與皇阿瑪看著好,自然就好。兒子沒話說。”
衲敏一笑,扭頭跟謹言說過年事務。
安妃則笑著跟弘緯打趣,“這親王嫡妃,可是得好好挑挑。不過,咱們家,興先娶側福晉。王爺要是看上哪個,縱使家世不算太高,只要人好,先稟明萬歲爺、主子娘娘,娶來幫忙管家,也是好的。”說著,先去看謹言臉色。
弘緯聽了,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謹言低頭聽聞,咬牙不理,只顧聽皇后吩咐。衲敏則是冷笑,“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做母親的,只要他們過的好,其他的,隨他們去!”
安妃本意,是看著寶親王看重謹言,料想以謹言孤女身份,難以入主寶親王府邸。但是,憑帝后寵愛,做個側福晉,也不算難。故而,特意給弘緯個臺階,好做個人情。將來,兩個女兒的婚事,這個做哥哥的,也能幫忙說上話。不敢說一定要嫁到京城,至少,不嫁到外蒙,還是成的。哪知,反而因為她這一句話,惹下禍端。
過了年,就是雍正十九年春,又是一個大選年。選人進來,就要放人出去。這天,謹言處理完宮務,回仁和堂伺候皇后時,恰巧碰到安妃。
安妃見宮巷之中,並無外人,索性,下了肩輿,拉著謹言說悄悄話。“西林格格,你打小就進宮,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別說皇后,就是本宮,也把你當親閨女一般看待。有幾句話,跟你說,可別煩糊塗。你雖然出身貴族,畢竟家裡沒什麼人了,比不得那些人丁興旺的大家千金。唉,咱們女人,一輩子,還不圖嫁個好人家?乖,聽我話,趁著寶親王看重你,主子娘娘又在,託個人,求了恩典,放到寶親王屋裡伺候。別說主子娘娘不肯委屈你,定然給你名分。就是沒名分,你瞧人家懋貴妃,當年,她是第一個伺候咱萬歲爺的,不也熬到貴妃了嗎?如今宮裡頭,除了主子娘娘,還不就數著她?好孩子,你要是一時想不起來找誰說,本宮——在主子娘娘跟前,還有幾分薄面。”
謹言低頭,滿面通紅,低聲問:“安妃娘娘——是要我做妾服侍寶親王?”
安妃一怔,再看謹言紅著一張臉,以為她害羞,便笑了,“哪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