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送上了飛機。
燦爛的晚霞中,一架巨大的流線型銀白色客機轟然從我們頭頂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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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幕 軍訓結束記(1)
“同志們!你們戰勝軍訓了!”一覺醒來,下樓就看到小黑板上寫著碩大無朋的這幾個字,馬大爺也真是的,比我們還激動。軍訓要結束了——這個觀念佔滿了我的腦容量,讓我覺得像在做白日夢。我們學校是真把我們魔鬼訓練了21天,別看週六週日有放假,可是我們開學比別人都早,訓練到今天——9月27日,整整訓練了21天。雖然我後來偷懶了幾天,可我只要一摸我的臉就疼,角質層像雪片一樣不停地脫落。跟我比起來,太高他們更慘,脖子後面的死皮可以剝下一塊完整的中國地圖。據說林妹妹更恐怖,她們宿舍的女生都在相傳林妹妹臉上已經開始流膿了。想想就噁心,這哪叫軍訓,簡直就是毀容。
今天早上無論如何我都睡不著了,我要起床去吃最新鮮的早餐。當我走在林蔭道上的時候,聽到操場那邊正在放《解放軍隊進行曲》,奇怪的是,這麼老土的交響樂在今天這個早晨顯得特別雄壯特別好聽,我向操場那邊望去,看到一個個整整齊齊的墨綠色方塊在有組織有紀律地緩緩移動著,震耳欲聾的口號聲一陣陣地傳來。我穿著背心短褲,穿著拖鞋,站在林蔭道間,我抬頭從樹葉縫隙間望向一大早就蔚藍透亮的天空以及天上日夜飄浮的白雲,我忽然間感到了巨大的落寞,心裡很不是滋味。我也辛苦過,也流汗過,也努力過,可是卻在最後被剝奪了和這些我曾不屑一顧的方陣融為一體的權利。
我大踢著正步走向食堂,塑膠拖鞋在我的腳上晃來晃去。我先是到二阿姨的視窗買了一盒二元的牛奶,然後到她老公一塊五大叔的視窗買了一碟一塊五的小菜,最後去我最討厭的那個賣飯歐吉桑那裡打了一碗五毛錢的稀飯——沒想到飯都漲價了!當我打完飯後,歐吉桑提醒我說:“喂同學,你卡上只剩一毛了,記得去充錢啊。”其實這個月我在一卡通上已經額外充了五次了,每次充五十,共充了二百五,加上我們辦這個卡時還預付了兩百(其中有二十塊是手續費),合起來總共四百三,沒想到光是吃食堂就吃了這麼多錢,還真是貴得離譜啊。
吃飯的時候《解放軍隊進行曲》一直往我耳朵中鑽,攪得我沒有食慾。我意識到原來我還是很期待能夠參加閱兵的,滿腦子都是前幾周定型、稍息立正站好、報數、正步走、向左轉向右轉、射擊、打軍體拳的畫面,內心忽然感到巨大的不平衡,飯吃得就跟打架一樣。
飯後我回到宿舍看書,太高他們訓練完分列式回來了,說休息一下就要準備去參加閱兵儀式,還交代我記得等下也要一起過去塑膠跑道那邊當觀眾,我說我知道了,讓他們自己先去。
其實我並沒有打算去觀看閱兵儀式,有什麼好觀看的,不過是一群穿著迷彩服被太陽曬脫了皮的人在音樂中走過來走過去,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所以我自然也沒有去參加閱兵後的全班合影留念,我認為這也沒什麼好留念的,只要我心裡記得在我人生中曾發生過這麼一件事就行了,有沒有那張照片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時候我就聯想到三精說話的樣子:“你們雞雞說,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麼呢?”
三精這時候估計開始走正步了。他在正式場合走起路來脖子就會梗得直直的,彷彿頸動脈梗塞,讓人看了非常想笑。
太高和殺菌皂也好不到哪裡去,太高因為太高,經常會患駝背的老毛病,時常被教官拍;殺菌皂這人站不住,站久了就開始不斷變換造型,被我們稱為“博美皂”,因為據養過博美狗的人說,這種狗有個毛病就是靜不下來,時不時就要癲狂一下,這和殺菌皂有點相似,還記得有次我們幾個走在路上,看見一隻棕色的博美,殺菌皂說:“好漂亮的狗啊!”結果被狗聽到,激動地在殺菌皂腳邊一抽一抽的,那條狗的主人跑過來愣說殺菌皂踢了她的狗,結果話還沒罵完博美又老實了,安安靜靜地一邊待著。
其實軍訓的這段時間好笑的事情發生了非常多,我從沒想過我竟然可以遇到這麼多搞笑的事情,難道是因為擺脫了過去沉悶的學習環境,來到一個全新的地方,人的感受力也會不同了嗎?
第33幕 軍訓結束記(2)
這時,我聽到有人在大廳猛敲防盜門,我還以為是林導來抓我了,結果開了門以後發現是一個推銷洗面奶的男子。這個場景讓我想起開學那天殺菌皂剛來報到的時候,我想如果這個時候又有一個新室友過來報到的話,應該叫他洗面奶了。忽然間我意識到我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