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回來了。
接著他在自己家裡打了個彎,就去了花田,吩咐周大壯夫妻倆個,從今天開始拒絕任何人參觀花田,就算他買的田都是貧瘠的,就算他買的苗都是快死的,還是會有三五個好奇的花農偶爾過來參觀。名為學習,實為嘲諷,他以往都一律不理,大門暢開,想參觀的只管請進來。
周大壯夫妻倆都是老實人,家裡的孫子又在莊東秋跟前學識字,所以對他是極其尊敬的,雖然他們心裡也暗自嘀咕過,這莊先生倒底會不會種花呀,應該要買些肥沃的田地。買些好養活的花苗才好,怎麼盡買這種看起來沒精打彩,病歪歪的苗秧子。現在更是有一小片呈現出枯死狀態了。
“哎,先生,不管什麼人都不能進嗎?”周大壯抽著菸袋問道。
莊東秋前後瞄了瞄花田,他買的這片田,兩面靠著山。一面臨著水,呈現出一個包圍圈的姿勢,只有一面能進田,相當於天然的屏障,關鍵是離村裡比較遠,是原先村裡一個破落戶兒家的。
那家戶主吃喝漂賭樣樣精通。現在只有這最後一點花田,原打算出售換點銀子花花,怎奈因為花田去路甚遠。又不常經營,甚是貧瘠,沒有人願意買,正好莊東秋提出要買田,這家戶口便買通了沈家族學的一個人。想要混水摸魚,結果不知道莊東秋是真的不懂行。還是不在乎那點錢,居然一口就答應了。
平常這麼近三十畝花田至少也有十一二倆銀子,現在卻只得五兩銀子就搞定了,而且那家人籤的還是死契,好像生怕莊東秋反悔似的。
不過用常人的邏輯想想也是,五兩銀子完全可以在靠近家門口的地方買到**畝肥沃些的花田了,到時候產量也許比那三十畝的還要好呢。
“周老伯,這些木樁和刺籬笆都是你弄的?”莊東秋十分滿意的看著這一切,他緊急趕過來,也是為了吩咐他們給這唯一的出口做個門。
“最近老有人過來瞧咱這花田和花苗,有些人不守規矩,到處亂躥,小老兒沒辦法,只得出此下策,莫非是錯了,那我立即撤了!”
“別,做的非常好,周老伯,這兩天就辛苦了,只要熬過了這兩天,就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和你家老婆子,兩個人輪流看守,連蒼蠅都不能放進去一隻,除非是我親自來,或是親自帶人來才能進入,否則不管誰來,都不給進,知道了嗎?”莊東秋面色凝重的交待道。
剛才一抬頭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後面似乎多了幾雙眼睛,他心裡越發焦慮,希望這疑兵之計,可以為小玉拖延點時間,只要百花爭豔大賽一旦落下幃幕,這一切就都值得了。
莊東秋掏出二兩銀子遞給周大壯,讓他多買些吃食過來,別餓著凍著了,只要堅持明後兩天就好了。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周大壯和他老婆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還是很老實的點頭,表示一定照做,連蒼蠅也不放進去一隻。
莊東秋又仔細的吩咐了一些事情,這才進入花田裡面,裝模作樣的巡視了一遍,出來後又細細的叮囑一番,這才打著哈欠離開了。
他這一走,立即就從後面的樹叢後面躥出來兩個人,是沈家莊裡有名的閒漢,二狗子和李三。
他讓李三去跟追莊東秋,自己則負著手,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周老哥,還在看田子呢,這多晚了,該歇歇了,不如老弟請你喝酒?”
周大壯搬了張椅子就坐在門口,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多謝二狗子兄弟啦,今天不喝了,這幾天莊先生交待我要把花田看仔細了,可不能喝酒誤事。”
二狗子踮起腳尖,想往裡面探,但怎奈之前周大壯搭的那些木頭樁子上,都繞了刺籬笆,又足有兩米多高,他也只能隱約看見一株株花苗,這半夜裡頭,也瞧不清楚是否有什麼新品。
“周老哥呀,這莊先生也有趣的緊呀,不過是一塊破田,幾株爛花,就算白放著,都沒有人拿,看的這麼緊做什麼?”二狗子慢慢出言試探道。
周大壯抽了一口煙,搖頭,悶聲悶氣的說道,“不知道,莊先生請我來看花田,看好花田就是我的職責,他讓我幹嘛,我就幹嘛,不問其它。”
二狗子恨的牙直癢癢,這老貨,給你臉不要臉,回答的話,當真是滴水不漏。
他哪裡知道,周大壯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機,他不過是實話實話,但是在有心人眼裡,就像是故意的。
既然探聽不到什麼訊息,二狗子自然也不會再逗留下去了,故意打了個哈欠,“那周老哥,你就辛苦一點在這兒看著啦,老弟我要回家睡覺咯。”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