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眼睛也波光瀲灩的看過來,讓文夕心底也忍不住讚了一聲。
有人媚骨天成,偏又是大戶人家名門閨秀。集魅惑與端莊於一身,比單純的媚更入骨三分,她一個女人看著就忍不住讚一聲。
“宋公子這是要出門嗎?”
宋弘依舊垂著眼簾,拱手行了禮道:“與朋友還有事要談,孟小姐隨意。”說罷又是徑自走了。
文夕走在宋弘後面做鬼臉,見他走出去老遠還速度不減,跑了兩步並肩走著,笑著道:“幹嘛跑,人家還以為你害羞呢。你不是說你沒那意思嗎,沒意思你還跑。你該大大方方的,她才會覺得你沒意思。”
宋弘皺眉,“你不知道,孟先生與爺爺相好,說過一些總之,不好多交談。”
文夕在心裡笑彎了腰,一本正經道:“真可惜,孟小姐要是能看上我就好了,多美一個人。”
宋弘不願多談,直接拐進了一家店面。文夕回頭看了看,離宋家玉器行倒是不遠。這下可方便了,他要是中午不想做飯,還能來蹭飯吃。不過不是有什麼鑑寶之類的,嘿嘿,倒是可以合作,合作愉快嘛!
這家布行的生意不好也是有原因的,裡面的布料看起來已經跟不上目前時興的花色和麵料了。也是,做生意就容易掉進這樣的怪圈,越是囤積越是沒資金進新貨,然後就越是囤積。
店家老闆年紀不小了,見宋弘進來笑著道:“上次宏小子你剛走不久陳家公子就來看店面了,你說在前頭,也就沒應下。可巧今兒個就來了,好歹給個準信兒。我這就準備搬到渝州去了。”
“都搬走了嗎?”
“呵呵,小兒在那邊謀了個差事,這生意也是可有可無,倒不如都過去,也能互相有個幫襯。”
文夕有些驚訝的看著和宋家玉器行有一拼的寬敞院子,唏噓道:“這麼大的院子,老伯也捨得出手。”
“祖上留下來的。”秦老伯笑著道:“也沒什麼說不得的,祖上販鹽,小賺過一筆。那時候平城可沒這麼大,還只是百十戶人家。別說是這院子,這左右幾戶一開始都是家裡的。後來官府禁私鹽,轉作了糧食,時運不濟,恰遇三年大旱,我那爺爺就將糧食全捐了。再後來什麼都做過,可是一次不如一次了,到我這手裡,越發的不濟了。好在吾兒志不在商,考取功名謀了個差。也罷,東邊兒不亮西邊兒亮,也算是祖上燒高香了,竟然出了個文官。”
文夕點頭,“做官也好,老伯年紀也大了,再來回奔波也不妥,該享享清福了。您這院子,願意賣?”
“賣了吧,反正以後也不準備經商了。”秦老伯倒是一絲可惜,滿滿的都是對兒子做官一事的自豪。
文夕回頭看宋弘,宋弘點點頭道:“有現銀且打算長期做生意,還是買下來的好。”
“現銀倒是不急。”秦老伯道:“院子不小,雖說生意不行了,可這院子還是值點銀子的。先付點底金,等你生意有了起色週轉過來了,再說其他的。”
文夕心裡一喜, “這院子大伯準備賣什麼價?”
秦老伯伸出兩根手指頭,“少說也得這個數,前日陳家公子也開口說要了,只因為宏小子提前說了一聲這才留著的。”
文夕噎了噎,看著挺和藹,出口還真露著商人的性子。也是,雖然敗落了,先前那些年也不是白乾的。
宋弘看看文夕,笑著道:“秦伯說的價錢倒是不算頂高,可是我這位朋友初涉這一行,並沒有多少現銀。”
“方才不是說,可以分開付的嗎。”秦老伯依舊和藹的笑。
文夕勾勾嘴角,“先看看院子再說吧。”
“院子沒得說。”秦老伯親自帶著他們去了二樓,推開幾扇窗道:“這房子可是十年前翻新過的,比宋家那商鋪,只前後不差半年吧。”
宋弘點頭,“算是一起了,秦老伯當初的大手筆,晚輩還以為是要重新做起。”
秦老伯笑著搖手,“做不來,這麼多年,我倒是也看明白了。有人適合做生意,有人就適合做官,我這種呢,就適合二畝閒地,有吃有喝也就夠了。”
“秦伯過謙了。”宋弘轉而對文夕道:“文弟去看看後院,秦伯院子裡有一處環繞整個院子的葡萄架,很多年了,我曾還在這裡偷摘過葡萄。”
秦老伯捋著鬍子笑,“沒翻新之前,還是一處小葡萄架子,後來就規整成了大架子。別說,這院子裡我最捨不得的,就是那環著院子的葡萄架。秋天的時候啊可惜,吾兒也長大了,孫子也不在身邊。呵呵,這不,緊忙就要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