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昌話音剛落,一個車輪就飛了出去,車廂側翻被拖出去好遠。順昌半跪在車前,車一翻就跟著摔了出去,被繼續往前移的車廂砸到了腿。宋弘也好不到哪裡去,在車廂裡滾了幾滾,恍然覺得要出大事時那馬卻停了下來。
宋弘狼狽不堪的爬出車廂,捂著碰出一處疙瘩額頭心下惱怒。暗罵自己看走了眼,文夕蛇蠍心腸,這麼害人的事也做的出來。
城門口立著的常樂見那馬已經被身邊兒的高手韋天拉住,抽抽嘴角,牙疼似的搖搖頭,甩著袖子回去了。
順昌扭了腳,抱著一條腿叫,“公子,那個趙公子可真是狠毒!”
韋天冷颼颼的掃過去一眼,順昌見他普通打扮,面色卻冷的可以,似乎一句話不對付就會一拳甩過來似的。
順昌放低聲音道:“你是你姓趙的是姓趙的,你幫我們勒住馬,自然要謝你的。”
韋天一聲不吭的將馬栓到路旁的楊樹上,卸了馬車雙手一拎就將馬車翻了過去。順昌看的一愣一愣了,半天才又嘀咕道:“我也能拎起來,不過腳扭了而已。”
韋天冷著臉走到順昌身邊,又掃了他一眼,這才越過他撿了車軲轆回去,埋頭修理。
氣場強大就是不一樣,順昌這多嘴的人也被壓迫的說不出話來。
宋弘幫著韋天扶著車輪,心下嘆口氣道:“多謝了。”
韋天不語。
“你家主子是什麼人?”一般的小倌,身邊怎麼會那麼多下人?他之前怎麼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若是大家公子,和好友上街也是正常的。涵養再好,被說成小倌兒也該生氣了,何況他還說什麼包養不包養的話。他之前說自己是公主府的人,若是真的話唉,頂多也就是個面首,他腦袋果真是被漿糊糊上了。宋弘懊惱不已。
韋天似乎很意外宋弘想到這一層,瞄過去一眼道:“貴人。”
“喲,還以為是啞巴。”順昌聳著肩膀頭子無聲說話。
韋天手藝不錯,三兩下就組裝好,撿了一段樹枝,揭了皮斷開當作楔子訂到車軸裡,套好馬車準備離開。宋弘一臉的尷尬,“代我謝謝你們家公子。”
韋天任務完成,並不多留,留下宋弘和順昌兩個,一個立在那裡看著京城的方向心情複雜,一個揉著自己的腳腕嘰嘰咕咕。
長儀宮裡卻是另一幅畫面。常樂笑著把事情敘述一遍,文夕起先聽著還蠻起勁兒,後來聽翻了車順昌被車廂砸了一下,心裡倒是又有些後悔,也並沒有好過到哪裡。常樂將宋弘留下的玉件呈上去,文夕掂在手裡看了看。不是一塊玉上雕花色的那種玉佩,而是整個雕成了圓乎乎的形狀,身上還有小花紋,西瓜皮條狀的。玉有點發黃,看來有些年頭了。
文夕放在手心端詳了半天,還是常樂笑眯眯的在一旁探著頭道:“看著像一頭小豬。”
一語點破夢中人。文夕先前還往高雅的動物身上想,這般一看,不就是一頭眯著眼睛嘴角上勾的豬頭嗎?
這是什麼意思?隱喻?明喻?暗諷?文夕捏著手裡的白玉豬,惡狠狠的道:“豬頭不分男女,宋弘算是最適合的一個。”
常樂在一旁笑,“沒想到還真有一個叫宋弘的。奴才看那宋公子也沒這意思,看模樣倒是很心疼主子遇人不淑。”
常樂說完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奴才嘴笨,主子別放在心上。”
“我是遇人不淑,被那個又醜又兇又沒品的公主給包養了”文夕方才泛起的自責瞬間沒了蹤影,磨著牙兇道:“活該。”
“這玉件兒還挺別緻。”常樂輕勸。
文夕又看了看,扁扁嘴道:“是很可愛,不過你不覺得一個大男人掛這麼一個小件兒有點變態嗎?”
常樂不明所以,“變態?怎麼變?”
文夕樂,“變態呀,這是高人才明白的理兒。只可意味不可言傳,你慢慢琢磨吧。”
~~~~~~~~~~~~
將軍出征是件大事,之前雖有公主疑似被休事件,但兒女情長怎敵江山社稷?魏恆離京前半個月,朝中就開始準備為以他為首的眾將士送行。
和離一事上次魏恆拒絕後趙朗遲遲沒有再開口,也許在他心裡,還想著這個不稱職的駙馬爺能摒棄前嫌,學會憐香惜玉。畢竟女子再嫁,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不在意,卻擔心自己唯一的親妹會受人指摘。
宮裡開始熱鬧,文夕也看的有趣。從精巧到幾乎透明的核桃大小的白玉杯,到大的可以裝下半個人的鼎鍋;從各色瓜果到各種活物。
魏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