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佑德的立場堅定、決絕,嬴天只有道:“與其讓你一錯再錯,我便只好……”
“停止你!”
“哼!連你也要與我為敵嗎?我說過,誰阻我也要殺,要動手便來吧!”
一句說話,這對曾出生入死的義兄弟終告決裂。二人劍拔弩張,誰也沒再說一句話。
最後一面,竟變成生死相搏,嬴天的心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佑德暗暗運起“天魔功”戒備,但奇怪地,嬴天雖沒有提氣運勁,更連少許輕微的動作也沒有,卻給了佑德一份極度強大的壓力。
佑德征戰無數,面對過不少高手強者,卻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
那是一份死亡的感覺。
這感覺告訴他,他絕對擋不住嬴天一招。
只要嬴天一出招,他,一定會死。
大殿靜得可怕,使氣氛更加緊張。
一顆豆大的汗珠,從佑德額角涔涔滾下,他也不敢伸手去拭。
佑德滿以為這次定劫數難逃,誰料嬴天戛地轉身,揹著佑德說道:“你我一生受著命運支配,原是多麼無奈。我……沒法強迫自己親手殺你。在我留在凡塵的最後一刻,我不會再被命運強迫我幹我不想幹的事。雖然這樣也許會錯,但,要錯的話便錯一次吧!人生難免有所遺憾。這條路是你選的,但再走下去,你只會引火自焚,希望你好好想清楚,你……好自為之吧!”
“永──別──了──”
嬴天說完最後一句話,便倏地消失了。
他竟會放過佑德?
超越了神魔境界的他,想不到仍衝破不了情義一關。
正因如此,他,才會鑄成這大錯。
嬴天去了,佑德的壓力才解。他只覺背上一片涼冰冰的感覺,想必已遭汗水溼潤了一大片。
不僅是他,大殿一個陰暗角落裡,亦有另一人暗籲一口氣。
“嘿!幸好他沒有出手,子受德是老夫手上一枚重要的棋子,若有閃失,老夫豈非心血盡毀?”
“這小子集神魔力量於一身,確是老夫的心腹大患。”
“不過,他縱能補天,肉身、元神也必盡毀,到時帝釋天、阿修羅冉滅於三界之內,便是大天魔的天下,便是老夫元始天魔的天下。”
“嘿嘿嘿嘿……”
嬴天一離開皇城,便即全力向西方狂奔。
他不敢回頭,他怕一猶豫,便會控制不了自己,回去擊殺佑德。
佑德入魔的決定,他不敢苟同;但他之所以變成這樣,也並非全是他自己所願。
佑德此刻已是魔根深種,能救他的,便只有他自己。
嬴天已親手殺了天玄子、嬴龍和凌真,他實在無法強迫自己去殺佑德。
罷了,既然上天要創造一個絕世魔君,它必有其用意。
一朝的衰落,也許是為了替另一個新天子誕生而鋪路吧!
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儘快修補好蒼天缺口,否則天、地、人三界盡毀,到時什麼也不用想了。
但,補天之前,他還有另一件事必須要辦。
他縱能留下佑德這魔君,也絕不能把那魔物留在塵世上。
他知道,若他一去,地上再沒有人能收拾那魔物。
因此,他在補天之前,先要為民除害,消滅了那魔物,免得它肆虐凡間。
他,一直朝神州西面而去,那魔物螯伏藏身之地。
以嬴天現在的速度,就是天下間最雄駿的寶馬,也難望他項背。
只消短短數日,他便從朗歌去到這座坤州極西的高山。
那是一座活火山。
山高萬丈,直插入雲,方圓百里皆異常酷熱,寸草不生,自然亦渺無人跡。
嬴天站在火山口外、那些灼熱的煙霞,就是絕世的高手也難耐,但卻難不到嬴天。
嬴天要滅的魔物,莫非就在這座火山之內?
嬴天毫不細想便往火山口跳下去,他的力量雖已無敵於三界,但肉身怎能抵受得住這萬度高熱?
細看之下,熾熱的煙霞竟被嬴天迫離三尺外。原來嬴天運起一團罡芒護著全身,在罡芒內的他氣溫如常,熱度難損他分毫。
嬴天一直往火山內墮下,漸漸接近火山底層的熔岩部份。
當快要墮進熔岩之際,嬴天猛地穩住身形,凝立於半空中。
原來他是藉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