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懷中那個瘦弱的身軀,左胸房又被扯得生疼。她總是讓他感動讓他心疼也讓他深深眷戀。“阿朱,這兒離洛陽挺近的,如今大好春光,改明兒你身子好些了,咱們去洛陽賞牡丹,可好?”蕭峰向來是個豪爽之人,那些風花雪月的事哪會是他所擅長的。這麼說,不過也是想阿朱散散心。半晌,不見她回答,低頭一看,卻見她已經在他懷中沉入夢鄉。他輕嘆一聲,將她抱起,然後放在床上,小心地幫她蓋上被子,但眼睛卻凝視著她的睡容,須臾不離。今個兒清晨見她那麼調皮地挑?逗他,他還當她恢復過來了。想來,那時她應該也是不願意讓他擔心。覺得累麼?朱先生說她身體無恙,之所以覺得累,大概也是心病罷。☆、豁然開朗阿朱瞪著眼前這個昨天就該回薛府的人,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明月,你怎麼還在?”明月委屈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阿朱的頭皮一陣發麻,轉頭看向站在她身後的護衛,冷聲問道:“青衣,不是叫你護送明月姑娘走的麼?”一旁面無表情的護衛低下頭,“夫人,下屬本該是要送明月姑娘走的,可是段公子說讓明月姑娘留下。” 那時要送明月姑娘離開時,這姑娘哭得鼻子紅眼睛紅,剛好遇上段公子,段公子問清事情緣由之後,便拍著胸膛說讓明月姑娘留下,有什麼後果他一力承擔。“……所以你就自作主張讓她留下來了,是嗎?”語氣冷淡,但是顯然帶著不悅。“屬下知錯。”青衣仍是低著頭。阿朱額頭一陣抽疼,擺手,“行了,你今個兒就送她回去。”“姑娘……”明月的聲音又帶著哭腔。阿朱正要說話,忽然段譽的聲音響起,“阿朱姐姐,明月她不想回去,你讓她留下又何妨?”反正他們一行人去少林寺,多一個明月也沒什麼了不起,再說了,明月在的時候,也幫忙照料阿朱姐姐的起居,阿朱姐姐為什麼非得明月離開?阿朱轉頭,只見段譽一身白色衣袍,手中拿著摺扇,一副翩然公子的模樣。聽到段譽的話,阿朱輕哼一聲,說道:“你倒是下巴輕輕。你當我們這趟去少林寺是遊山玩水嗎?”大抵又是他書呆子氣又來了,也不想想他們這一路會遇上多少兇險。多了一個明月,有危險之時若是自顧尚且不暇,他們如何再顧全一個明月?段譽想起此番與蕭峰一起去少林寺的目的,頓時語塞。看向明月,只見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裡轉著水光,扁著小嘴,“段公子……”他一時之間腦袋又發昏,拍著胸膛說道:“若是有危險,我一定會護著她。”昨個兒就是看著明月哭得一枝梨花帶春雨的模樣,他一時心中不忍,就拍著胸膛跟大哥的護衛說了要明月留下來。阿朱側首,輕笑了一聲,淡聲反問道:“你護著她?”他自個兒都是泥菩薩過江,怎麼護著明月?段譽見阿朱眼中的質疑,想起自己時靈時不靈的一陽指,臉紅了紅。但是見明月還是一臉期盼地看著他,他輕咳了一聲,說道:“朱先生會陪我一起去,若是我實在不行,朱先生也定會盡全力護明月姑娘的周全。”阿朱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說到底,你也還得仰仗他人,與其這樣,你還不如讓她回薛府。”段譽被阿朱看輕了,心中一陣不服氣。自從他遇上王語嫣等人後,眾人心中都以慕容復為重,他心中本就不是滋味。此時聽得阿朱的話,心中一陣血氣上湧,又說道:“小弟再不濟,總可以施展凌波微步帶明月脫險。”“像你當日在杏子林那般扛著王姑娘離開時那般麼?”“嗯。”“那我問你,若是咱們不小心遇見了王姑娘,到時候她與明月一起遇到危險,你先救誰?”段譽一愣,看向阿朱,半晌才喃喃說道:“怎麼會那麼巧呢?”明月見段譽這麼說,吸了吸鼻子,說道:“姑娘,我等下就與青衣大哥一起回薛府。”她是年紀小,但是怎會不明白阿朱姑娘的苦心。她只是……只是想跟著阿朱姑娘。回薛府的日子雖然安好,但是總覺得像是不會流淌的湖水。若是能跟著姑娘,即使有危險,她也不怨的。昨天段譽說可以讓她留下的時候,她心中很歡喜的。但是如今……明月咬著下唇,尤帶水光的雙眸帶著七分埋怨三分委屈地瞪了段譽一眼,轉身便走。段譽被眼神弄得心中又是一陣不忍,右手伸出捉住她的手腕,“明月!”“幹嘛?”本是埋怨的語氣帶著她的鼻音,竟像是像情人嬌嗔的語氣。段譽一愣,“呃……”明月看向他握在自己腕間的手,“段公子,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回薛府吧。”想到再也不能跟著阿朱行走江湖,一滴淚珠在她的眼中滑落,竟落在段譽的手上。段譽見狀,心中熱血上湧,說道:“你不想走便不走就是,若是你有危險,我不顧性命也一定會保護你!”“……”“……”阿朱跟明月不約而同地看向他。段譽繼續說道:“你放心,我武功雖然不濟,但是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他與阿朱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