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輕拍著她的背,說道:“既然如此,你也不要介懷了。薛先生說了,慕容復已服離魂草,而內傷則需要靜養,他已開了藥方給公冶乾,只要定時服用,會康復的。”她微微閉上眼,“嗯。”蕭峰看著她乖巧地待在他懷中的模樣,不由得微微一笑,將被子掖了掖,誰知她卻還沒睡著。“大哥。”她仰著頭,一雙烏黑的眼珠靜靜地瞅著他,“我們要與譽弟他們一起去西夏嗎?”薛慕華等人明日會先趕去縹緲峰,而段譽則奉了段正淳的意思,要去西夏參加西夏公主的招駙馬,虛竹則說看她的意思。她明白虛竹的意思,他大概是擔心她急著解除身上紫薔薇的毒性,所以才說如果她想去縹緲峰,那他們就不去西夏,直接回靈鷲宮。可如果虛竹不去,他的夢姑又怎會找得到?“你想去嗎?”蕭峰問道。按照二弟所言,若是他們想去湊熱鬧,自然是可以的。靈鷲宮有自己的醫閣,可先讓薛慕華等人先去縹緲峰,研製忘憂草的藥性。而他們可先去西夏,助三弟娶了西夏公主後再趕回去。阿朱想了想,然後笑道:“雖然我不太喜歡那個地方,不過有熱鬧可瞧,可千萬不能錯過。大哥,我們一起去瞧瞧吧?”有的事情,也急不來。紫薔薇之事到如今,已有生機,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還不如去看看虛竹的夢姑長得如何傾國傾城也好,如果因為她要虛竹打一輩子的光棍,那她的罪過可大了。蕭峰笑了笑,“好。”阿朱看著他,斂了笑容,柔聲問道:“大哥……可想過日後,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她對孩子並不十分喜歡,但也不討厭。如果她的腹中有蕭峰的孩子,她想,她心中定是歡喜的。可惜她自從與他成親後,一直都在喝藥避孕。因為當日離開中原時,薛慕華告訴蕭峰,她當初身受重傷尚未復原便又中了阿紫的寒毒,如今雖然已復原,但身體底子尚未打厚。若是兩人成親,關於子嗣之事,最好還是先緩一緩。而如今,她體內有紫薔薇,須服靈藥使其沉睡。說是靈藥那是好聽了,說不好聽,那靈藥也是一種毒藥,這樣一來,短期之內蕭峰也不可能會讓她冒險受孕。蕭峰一怔,好好的怎麼會問這個問題?阿朱雙手探出被窩,然後爬上他的五官,語氣有些遺憾,“其實想想,大哥早該是時候當爹爹了。”只是,即使有了孩子,他們也無法保證孩子能健康長大。感覺到她雙手冰冷,蕭峰將她的手拉下放進被窩,然後將她抱得緊緊的不讓她作亂,笑道:“阿朱,以往大哥獨自一人行走江湖,快意恩仇,是連成親都沒想過的,更沒想過會有為人父的一日。眼下你在我身邊,那就已是很好了。子嗣之事,不急。”阿朱整個人窩進他懷裡,冰冷的雙手透過他的襟口,慢慢滑進去,笑道:“既然你說不急,那就不急。”感覺到她的手十分的不安分,蕭峰身體一僵,俯首看著她。她卻微笑著閉上眼,“手好冷啊,讓我取取暖。大哥,我睡了。”☆、鍾靈毓秀蕭峰一行人前去西夏,卻在離開少室山之時遇見了鍾靈。當日鍾靈與段譽在石室一事後,迷糊中聽到自己與段譽定下了婚約。可待她清醒後,卻不見段譽。她心繫段譽,便問甘寶寶段譽人在哪兒,可甘寶寶提起段譽,卻只是哭,並不回答她。她心急之下,便獨自一人跑了出來。人海茫茫,她要找段譽也不知要到哪兒找起,聽說少林寺有英雄大會,便在少室山下安頓,看能否遇上段譽。“段公子,真的是你?”鍾靈仰著頭,看著馬上的段譽,笑顏如花,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段譽見她往日圓圓的臉蛋此時清減了不少,想必是吃了不少苦頭,放柔了聲音,“鍾姑娘,是我。你怎的不好好待在家中,卻跑來少室山,你孃親不擔心你麼?”他與阿朱姐姐等人正在趕路,他遠遠的便看見一個身穿綠色衣衫的姑娘,背影似曾相識,便想起了那個在無量山上嗑著瓜子的可愛姑娘,策馬上前一看,原來真的是她。鍾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低下頭咬唇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我……我那日醒來不見你,問孃親她什麼也不說,我心裡好生著急。我在萬劫谷等了你好久,也不見你前來找我,只好自個兒出來了。”想到那日在石室與段譽的親密,終是掩不住姑娘家的嬌態,聲音低了下去。旁邊的阿朱與蕭峰見狀,心中莞爾。而在阿朱身側的明月則與阿朱說道:“姑娘,你瞧,才走了個王姑娘,這回,便來了個靈兒妹子呢!”聲音雖輕,但是在場的虛竹段譽等人內力深厚,而各自的隨從武功也不弱,耳力極好。明月的話一字不漏地落在眾人的耳中,各人皆忍不住掩嘴偷笑。“明月。”阿朱瞟了明月一眼,她不說話也沒人當她是啞巴。段譽聽見明月提起王語嫣,心中難過。見鍾靈神色有些幽怨地看著他,心中又是一陣愧疚與尷尬。他與鍾靈原有婚約,但天意弄人,她孃親是爹爹的舊情人,她與他……此生終是有緣